“宝贝,那个祭台是做什么的?”岳亦卿见那神坛上冒着血腥气,本能的感觉那不是好东西。
埃尔博士冷笑道:“岳亦卿,别关心那个愚蠢的祭坛了,我们先讨论一下你的宝贝的归属权问题吧。这里是我经营了几十年的实验室,你觉得你能在这里战胜我吗?”
岳亦卿心里很没把握,但是他表面上气势不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底牌,如果今天靳衍在这里受到伤害,我会拼尽岳家所有底蕴毁了你。”
“卿哥哥。”靳衍突然出声了,全场寂静下来,“埃尔博士伤不了我,你不用为我担心。”
岳亦卿不安又不解的看着靳衍,靳衍站在那邪门的祭坛上让他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总感觉他要抓不住靳衍了。
埃尔博士冷笑道:“别以为你站在你父亲尸体的位置就能所向披靡了,你毕竟不是靳燃,而且他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世界是属于生者的,他已经败了,再也没能力保护他和那个蠢女人生的小崽子了。”
岳亦卿乐了两声,他看着埃尔博士的神情鄙夷又讽刺:“我真瞧不起你,从你的灵魂深处、从你的人格本源上瞧不起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恶人也好,善人也罢,从根本上讲不过是观念和利益的冲突,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但是一个会对深爱的人这样残忍的人是真的蠢。
如果当一个人想要珍惜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做,那么那个人活得才是真的可悲。老玻璃,别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喜欢靳燃的吧?你爱他,于此同时你给他痛苦,你不必辩驳,小时候我不懂,但是从我拥有爱人的那一刻,我就看懂你对靳燃的感情了,然后我就更加坚定了一点,你是个不值得原谅的变态,不管你有多少才华、做了多少贡献,你都不配活在世上。”
埃尔博士这才明白为什么岳亦卿老是骂他老玻璃,他是男性alpha,他爱的也是男性alpha,老玻璃这个绰号对他来讲再合适不过了。心里最肮脏卑微的秘密被戳破,埃尔博士剩下的也只有强撑着的自尊了,他嘶吼着对手下道:“攻击!别管他们的死活,给我攻击!”
炮火带着浓重的黑云扑向祭坛,现代科技的破坏力铺天盖地,巨响让在场的人耳朵轰鸣,岳亦卿疯狂的往祭坛处奔跑,此时此刻他的大脑被炮火声炸的一片嗡鸣,他没有来得及想些什么,只依靠着本能在支配着身体,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拼尽一切的去到爱人身边。
恍然间,人们仿佛听到一声钟鼓低沉的鸣声,祭坛上猩红的雾气升腾,醉人又腐朽的玫瑰花味驱散了火炮带来的阴霾,这堕落又诱人的味道仿佛要拉住在场的人一起坠入深渊、陷入沉眠。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祭坛浓重的威压压迫的抬不起头,只有埃尔博士和岳亦卿还尽力抬着头,岳亦卿在看靳衍,埃尔博士在看岳亦卿身后的男人。
靳燃的虚影漂浮在祭坛上,原本鲜活艳丽的美艳显得有些机械冰冷,他已经没有生前的意识和神态了,只是作为一个无意识的能量体守护在靳衍身边。
埃尔博士呆呆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靳燃,嘴里发出一声声呜咽,不似活人的声音:“呃——那是,什么?”
靳衍挥了挥手,靳燃的能量体站在了靳衍身前,把他和埃尔博士隔开。埃尔博士近乎虔诚的伸出手,想要触摸靳燃的手,但是他的手从靳燃透明的魂体上穿了过去。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天人两隔。这像是压倒埃尔博士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坚毅冷硬的alpha哭了:“靳燃,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不明白,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就要抛弃我,我——”
“正确的事情?”无力跌坐在地上的阮晴晴突然说道,他的目光空洞又深刻,微微笑道,“曾经,基因改造也是我的信仰,但是为了衍衍,我愿意认为那是错的。因为我知道,所谓真理,在爱情面前不值一提,宇宙那么大、那么古老,真理不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人类的选择而改变,所以我选择我爱的。
如果您选择了真理,那么就不该自我感动于您那满是杂质的爱。我只是个小科学家,比不上您伟大聪慧,您也可以把我的话当作笑话。”
埃尔博士迷茫的看着靳燃虚假的影像:“难道我一直都错了?是我害了你?不是的,不是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伟大的,都是因为爱你啊。”
岳亦卿实在听不下去了:“你真恶心,宝贝,你能让靳叔叔把这个老玻璃弄闭嘴吗?”
靳衍看着岳亦卿,满眼动人的倾慕,还有些让岳亦卿看不懂的东西:“卿哥哥,你不会像埃尔博士那样对不对?”
岳亦卿搞不懂靳衍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根本理解不了埃尔博士的思维构成,唯一可以解释这个老玻璃所作的一切的词语就是‘神经病’,他又怎么可能和这个老玻璃一样:“靳衍,我在你眼里没有差么差劲儿吧。”
靳衍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羞涩的样子也很好看:“你会为了我问和全世界作对吗?”
岳亦卿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靳衍笑了,有些洒脱、有些深情:“这件事我正在做,但是也许……埃尔博士比全世界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