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右看,二姨夫洛元慎穿着一身青衣,皮肤白的也像鬼,此刻正抿嘴微笑。
靳衍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就知道笑,笑,笑!
夏乘凤坐在对面看了一会儿靳衍的笑话,才道:“我这二位夫君性子淳朴,生怕来的客人饿着,你就算不让他们夹菜,他们也只当你是在客气,你若是不吃不下,剩下就好了,在大姨家,剩饭也没什么的。”
大姨夫眨了眨眼睛,担心道:“难道衍衍说吃不下了不是在客气吗?明明只吃了那么一点,是不是这山上太冷了,把衍衍冻坏了啊。”
听了大姨夫的话,二姨夫也担忧的看过来,靳衍生怕他们再用不能拒绝的姨父之爱把他裹成粽子,赶忙解释道:“我们山下人吃的就是不多的,你们在山上要抵御寒冷自然需要的能量多些,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大姨夫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你真的不觉得冷吗?”
靳衍赶忙说:“不冷的,你看你们都只穿着单外套,但是我穿着羽绒服,我当然不冷了。”
大姨夫点了点头,又伸出白森森的手指捏住了靳衍的脸:“凤凰,你瞧这山下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皮肤又嫩又暖和,还奶兮兮的,怪可爱的。”
靳衍的肤色和山上人相比更加偏向肉色一些,在大姨夫看来这就是奶兮兮的了,这让他这种只见过森白色的人感觉稀奇极了。
夏乘凤一把打掉大姨夫作怪的手:“衍衍也不小了,你不能老这样捏他的脸!”
大姨夫乖乖的收手:“好吧,妻君。”
靳衍叹了口气,越发不懂为什么夏乘鸢要千里迢迢和靳沉下山了。这山上的日子虽然清淡些,但是这里女子的地位高,男人们又美丽乖巧,不比下山被靳沉糟蹋强吗?
可这世间所有的深情错付都是说不清理由的,想想原主的命运,他们这对母子倒是同病相怜。
一直沉默的二姨夫突然开口道:“夏家这一脉向来是负责做祭祀一职的,之前一直是由凤凰来做祭祀的,今年祭神的时候不如让衍衍去试试?”
夏乘凤一拍桌子:“这个主意好,不愧是慎儿,”随即她鼓励的看向靳衍,“是该让衍衍试试祭祀了,他毕竟是我夏家的孩子。”
靳衍倒也没对这些陌生的习俗感到发怵,反倒很是好奇:“好啊,该怎么做?”
二姨夫解释道:“每年正月初三,我们全族要登上雪山最顶端的印伽苗祭神,夏家的血脉历代都承担祭祀一职,需要穿上神福在祭台上为神献舞。”
大姨夫鼓励道:“那舞不难,衣服这些天也来得及赶制出来,这次祭祀就让衍衍体会一下吧,衍衍你说呢?”
这原本就是他的职责,他当然不会拒绝:“好的,这是我的荣幸。”
“好,好。”夏乘凤颇为感慨的擦了擦眼角,“吃完饭我就教你该怎么做。”
也许是察觉到夏乘凤的情绪不对,两位姨父都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一顿饭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吃完饭,夏乘凤带着靳衍来到了千年岩冰处,这里的温度和海拔都不是山下人能轻易承受的范围了,靳衍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夏乘凤温柔的搀住靳衍,有力的臂弯轻易带着靳衍爬上了海拔五千多米的岩冰:“幸苦你了孩子,只是这舞蹈必须要在岩冰上学,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让你爬这么高。”
夏乘凤心疼的摸了摸靳衍的脸,靳衍摆了摆手:“我缓一下就好了。”
夏乘凤把背包里的绒毛垫在冰上,扶着靳衍坐下:“别急,你好好休息,这舞蹈我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夏乘凤不知道山下人的体质都是什么样的,生怕把她的宝贝大侄子冻坏了,她直接把家里的羊毛大氅被上来了,此时她仔仔细细的把靳衍三百六十度裹了个严实,把靳衍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坐在冰天雪地里,夏乘凤忍不住又摸了摸靳衍精致的小鼻尖:“你的鼻子,长得和小鸳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