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朝墨成渊眨眼:“你?是男人,妻子?不爱吃的东西你?帮忙消灭掉不是应该的吗?”
墨成渊的咬肌动了动,把丸子?还给靳衍:“这丸子?里有香菜,我不吃香菜。”
靳衍坚强的维持着微笑,自己吃掉那个遭人嫌弃的丸子?。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天?天?活得和?夹心饼干一样。
连靳衍都不说话了,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沉重了,靳姬和?墨成渊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生死血仇、立场对立、至死不渝的爱情交织在一起。
三十年过去了,爱情已经被伤痛掩埋,但是此时此刻靳衍就坐在他们俩中间,深切的提醒着他俩他们曾经的那些美好的故事,也?告诉他们,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随时光淡化的。
靳姬看着靳衍吃饭,她很爱她的儿子?,也?为他骄傲,这算是歹竹出好笋的另一种解释吧,虽然她和?墨成渊的爱情乱七八糟,可他们爱情的结晶却这么的优秀。
靳姬给靳衍夹了一筷子?他最爱的秋葵,三十年来头一次对墨成渊心平气?和?的说道?:“下次叫厨子?多做些辣菜,儿子?喜欢吃辣的。”
墨成渊拿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好。”
靳衍见状,又活跃了起来,开始说些儿时趣事活跃气?氛,靳姬微笑着应和?两句,墨成渊低着头听。
墨成渊偶尔抬头夹菜的时候,他的目光和?靳姬碰在一起,那一刻他们之间独有的磁场仿佛可以把其他任何人都隔绝在外。
当年,这两个人会打破信仰、偏见、利益等种种阻碍爱上彼此,本?身就是他们两个灵魂极其合拍的证明。
虽然这些年一切都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又多了许多伤害、背叛,但是靳衍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因为作为活了百年的人,靳衍比谁都明白,在生命的尽头,道?义、仇恨、尊严其实都是可以是释怀的,唯有爱会叫人死到临头还念念不忘。
就在气?氛正浓的时候,靳衍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娘亲,要不你?留下就不要走了吧。”
靳姬愣了一下,看向靳衍:“傻孩子?,你?说什么呢?”
“教?主!听闻您把盟主小?子?带回?来了!”刑堂堂主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见这有违天?道?的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吃饭,这三人都气?度不凡,坐在一起的画面特别和?谐特别像一家?人。
“教?……教?主,这个女人她……”刑堂堂主指着靳姬,满眼仇恨和?恐惧,靳姬可是当年的正道?屠魔第一人,他们这一届堂主们的父辈们有许多都被靳姬杀害了。
靳姬朝刑堂堂主露出一个微笑,那笑简直是魔教?人的噩梦:“这是新上任的堂主吗?我似乎没见过呢。”
刑堂堂主冷笑道?:“我是这两年才上任的,靳姬大人自然没见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盟主大人,若不是您屠了我的前辈,我怕是还坐不到这个位置呢。”
墨成渊皱了皱眉头,颇为严肃的叫了刑堂堂主的名?字:“古纯,这件我们明日再谈。”
古纯不服的说道?:“教?主,盟主大人是您的儿子?,我也?勉强愿意接受他,可这个女人是我们魔教?的生死大敌,您可千万不要忘了您身为魔教?教?主的职责。”
‘不要忘了你?的职责’,这句话一下就把墨成渊带回?了三十年前,那时候他也?是一遍遍的听这些人说这样的话,那些黑暗的记忆让他心生烦躁。为什么!为什么他信任的伙伴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让他痛苦为难的话呢!
“古纯!能接受盟主小?子?的只有你?,我们可没同意!”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礼堂堂主陈洛阳和?工堂堂主张月同时出现。
靳姬注意到张月看向靳衍的眼神非常怨毒,靳衍杀掉了上一任工堂堂主,而上一任工堂堂主正是张月的丈夫。
靳姬并不能忍受有一个如此恨她儿子?的人存在,她抽出皮鞭,轻轻对靳衍说:“还记得我昨晚问你?的问题吗?”
靳衍的神色有些冷肃:“记得,我的答案不会变。但是,如果我做出这种选择,就自尽。”
靳姬扭头看向靳衍,满眼害怕:“你?别瞎说,如今这个情况容不得你?任性,他们恨我们,我不能容他们活在世上,我们势必要和?你?父亲决裂的,这就是命。”
墨成渊突然看向靳姬,轻声说道?:“我受够了,三十年前就受够了。我恨你?,但是我不想再和?你?敌对了,太累了。”
靳姬坚定强势的黑眸颤抖了一下,她慢慢看向墨成渊。这时,张月抽出宝剑,一剑斩向靳衍。
靳姬神色一狞,一鞭子?抽在了张月的腰上,张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靳姬神色狠辣,又一鞭子?抽向张月的脖子?,墨成渊抓住了靳姬的鞭子?,靳姬看向墨成渊,墨成渊痛苦的闭上眼。
靳姬笑了:“你?看,你?还是选择了你?的教?众,可是我无?法容忍有人想伤害我的儿子?。墨成渊,我理解你?,也?不怪你?,可是你?的身份已经让你?无?法做一个好父亲了,所以我们就好好做敌人吧。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纠缠我和?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