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村民还是否有救。
束手束脚的只能用刀背剑柄之类的地方将他们挡开(当然华颂只是不敢“出众”,夏钰会被主动避让但他不知道往哪里走)。
以至于跟着林朝华冲入某个院子,进入某间石头房,将大门关上,获得短暂喘息机会的时候,众人竟然都松了口气。
根本不用提醒,就纷纷用家具将大门窗户之类的地方堵上了。
然后点上火折往外看,还能从窗口的缝隙处看见,一圈圈的村民围在外面。
姿态麻木,但也还不算躁动。
“简直比之前打那些刀奴骷髅还更辛苦。”窦琥抹了一把冷汗。
“这里不是慕大丫的家吗?”卫祺则发出一声疑问。
石质的宽阔房屋,屋子里摆放着的有些陈旧但看得出是好木料的完备家具,都说明这个家庭,原本算得上是村中的富裕人家。
“有血气?还有酒气。”华颂的感知还算得上是比较敏锐的,感觉到了另一点。
“这里是异变的起始。”林朝华放下笛子,略显疲惫的道。
“这里的村民三魂已失,七魄残存。三魂游荡村中,能记得的东西十分有限。目前知道的就是——这里是异变的起始。就像是原本微弱无害的火苗,忽然被扔了一堆干柴进去。”
“那火苗不就灭了吗?”窦琥实事求是的说到。
说完连忙反口,“我就开个玩笑。”
“……是我比喻不通。”林朝华无语道。
她确认了,窦琥的脸,比她哥林朝辞的嘴还直。且嘴也没好到哪里去。
用家具堵了门窗,月光的效果自然也就等于零了。
但是,这次有了准备,人人都带了上好的火折。
当他们点了几个火折开始寻找,很快就确认了,林朝华所说的“异变”大抵是什么。
两个人死在卧室里。
一个是中年男子,左脚裤子的下半部分空荡荡的,那是旧伤。
他脸朝下的倒在地上,后脑勺是个被钝物击破的大洞。红的白的,涂到了地面上。
还有一个是个幼童。
差不多是十岁左右,和外面面黄肌瘦的村民不同,看起来身上很有几分肉。
仰面倒在床上,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他的颈部被锐物割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流了整张床。
至于凶器也很好找。
男子的身下,和身边,都有一些粗糙的碎片。
从大一些的碎片和传出的味道来说,这应该是个酒瓮,质量不怎么好的那种。
“大丫的父亲和弟弟。”
卫祺稍微打量了一下,就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主要是……这两人的死亡时间,肯定在他们到达这个村落之前。那中年妇人,大丫的母亲,看起来可还是一切正常!
“这个人是个伤残老兵,跟过前面那位的,所以领了一大笔安置费,在本地娶了妻子……刚才的妇人。”卫祺好像被刺激了,难得的说了一堆——在和窦琥在一起的时候,他本来习惯由窦琥来发表意见。
“这两年地里面收成逐渐变差,之前有听说,大丫她母亲要把她卖了换彩礼……”
等到卫祺说完了,窦琥才进行补充,“大丫说,她的父亲疼爱她,但是酗酒。母亲的话……”
窦琥厌恶的皱眉,“虽然大丫没有说,但在她母亲看来,她的一生都该为她弟弟铺路。”
窦琥只有兄弟,卫祺是个独子。
但哪怕是他们,对于这世间男女之间不同的待遇,也并不觉得奇怪。
这样的人太多了。
大丫有个能疼爱她的父亲,已经算是幸运。
只是幸运显然没有持续到最后。
看看眼前这惨烈的场景……哪怕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但不见踪影的“大丫”,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你们之前过来的时候,只是发现这里的土地莫名减产是吗?”饶律忽然转开话题,冷静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主要就是莫名减产,毕竟远一点的村子,收成都很正常。据说是十几年的时间,一点点的减下来的。一开始没人在意。后来请人看过,也都说不出原因。”窦琥道。
“我觉得这里受到阵法的影响,”卫祺接口,“那个阵法,应该就在村子对面的山里。但那山的其他方向都没问题。我们也听说,有一批山民在其中居住,十分彪悍。”
窦琥也不是真的莽。
他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没有和卫祺两人跑进山里去调查那些山民。但也正因如此,对那些山民,对那座山,现在顶多能说一句“怀疑”。
明确地线索是没有的。
不过林朝华表示同意,“我也觉得那地方威胁很大。”
“那些‘三魂’告诉你的?”饶律问。
林朝华点头,“他们非常害怕靠近那边。就目前来说,三魂和身体的关联没有断绝,算是生魂。但携带的记忆也有限。三魂七魄……别说你们的传承,就是道经里也有。这个总不需要我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