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华:行吧,毕竟赌场的态度也挺奇怪。
算得上是莫名撞上门的一条线索。
她走出来,控制真元,开口的时候嗓音已经变成了沙哑的男声,“要帮忙吗?”
夏钰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刚才那个出手利落果断的家伙,简直像是临时有个鬼附在了他身上。
希望那个利落的家伙,确实是听清楚了这男子的身份吧。
林朝华古怪的看了夏钰一眼,折了根树枝,戳了戳那个男子的脸,“说吧,谁让你们对付夏大郎的?”
问完,就扯掉了男子口中的布团,一边语气冷酷,“你该知道要怎么办。”
男子果然不敢大声,他从林朝华的第一个问题就知道,他们听见了他得到的嘱咐——只是那嘱咐也说得语焉不详。听到了也分析不出什么。
他忍着痛,连连小声分辨,并没有特意针对夏大郎,是他自己输了一大笔钱。而且以前没在赌坊输过那么一大笔钱。
在赌坊没信誉,赌坊才不能轻易放他走。
但林朝华已经想起了之前夏大郎的随从说的那句“往常”。
当时听没什么。
现在回想下,摆明了夏大郎的心思从青楼转移到了赌场,早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这是准备去找谁来说服夏大郎?”林朝华继续树枝戳脸,“还有,是谁把夏大郎介绍到你们赌场的?宝华楼什么时候开始,会给赌场带人了?”
强调了“宝华楼”三个字,林朝华的语气特别嘲讽,却也在隐约透露“身份”。
——龙骧卫那么大规模的在永康坊“招摇”,赌场这类的地方不可能毫无所觉。
林朝华顺势还瞪了夏钰一眼。
她完全没料到夏钰能有那样的行动力。
但那实在是太莽撞了。
既然确认这个人和赌场与夏大郎有关,那最适合采取的行动是跟踪,而不是绑架啊!
“去宝华楼找他的随从。谁带他去的,小的怎么知道啊……”
“去刚死了人的地方找勋贵子弟的随从?”林朝华冷笑打断。
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先换个问题,你们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千万说点有价值的消息。否则……”
林朝华的树枝轻轻一划,男子的脸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鲜血流出。
东家这种事,在勋贵之间到底是不难打听的。
加上林朝华恐吓的语气特别到位(毕竟还有功法和技巧加持),男子吓得连忙道,“赌坊的东家是郑家,宝华楼也是郑家!是宝华楼那个叫老海的杂役介绍的夏大郎!真不知道是不是有谁要搞夏大郎啊!”
然后就是一连串没什么价值的话。
看这男子都被吓得失禁,林朝华摇摇头,直接将他敲晕了。
郑家?
整个长平,敢接手宝华楼和地下赌坊的郑家只有一家——太常寺卿郑元驹所执掌的郑家。
至于为什么区区一个太常寺的家里敢接?
因为郑元驹的嫡长孙女,是太子正妃。
要说是郑家,很难说到底真是郑家,还是太子。
林朝华想想就摇头,知道为什么龙骧卫之前只在宝华楼外围调查,没有直接审问宝华楼的主事者了。
“现在,你应该去查一下那个叫老海的杂役了。”林朝华道。
夏钰自己这时候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先认认真真道谢,感谢林朝华的帮忙。
然后,他看看那个被击晕的倒霉蛋,更加不好意思的问,“二娘,你带了伤药吗?能不能给他上点药?”
林朝华:……
林朝华很快就体悟到,小白脸一般都不是真的纯白。
前面才被夏钰震惊了下,因为夏钰准备趁热打铁去查那个“老海”,两人回到宝华楼,林朝华就从还带人守在宝华楼清查顾客的饶慕那儿,得知了一件令人无语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白擎虽然不会轻易被官员怼,但他自己作为一个很自律的人,也提不出将那个向琼芳娘子带到小黑屋里去审问的要求。
于是……
不耐烦的卫祺将向琼芳娘子给药倒了。
药倒了。
当然,因为慕余曦有帮忙,所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那位向娘子是因为悲痛而晕倒的。
然后,骚操作还在后面。
这些家伙害怕被人打扰,居然让慕余曦迷惑了向娘子的两个小丫鬟,将向娘子带走了!
可以想见,他们肯定还在附近。
但知道了这件事的白擎和饶慕能怎么办,能大肆搜捕吗?
于是,林朝华才会在刚到宝华楼的时候,就被饶慕拉到一边小声请求,“你和他们比较熟,能把他们找到么?”
“找回来以后呢?”林朝华问。
“其实他们要问的,我们很多都查得差不多了,应该合作。”饶慕也不是不会说话。
“那你先说,你们查到了什么?”林朝华好奇。
这些龙骧卫……其实一个个都算地头蛇啊。
既然一直在努力工作的话,肯定有成果。
“宝华楼在前朝就是孙氏掌管的,你们碰见的那个‘孙家主’,应该叫孙召。死掉的那个书翠娘子,我们怀疑她是孙召的曾孙女。”
林朝华知道孙召。
这个名字……是孙氏“英年早逝”的,被齐殇帝提拔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