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有何吩咐?”邹诚艰难地睁着眼睛。
闻人决脸色沉郁,看着失魂落魄的,过了很久才开口:“她要与我和离。”
邹诚显然脑子还不清醒,顺着他的话说道:“嗯,答应她。”闻人决冷冷看向他,他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改口:“不能答应,您和公主是先帝赐婚,只要您这边咬死了不答应,公主她就离不成。”
闻人决若有所思,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邹诚狠掐了一下自己的
大腿,疼痛终于赶走了困意,他心想今日要是不给少帅一个明确的答案,少帅绝对能拉着他站到天亮,他想来想去,还真想到一个人。
“少帅,您想不想让公主回心转意?”
闻人决死灰沉沉的脸上突然焕发了精神,他挑眉问道:“你有办法?”
邹诚笑嘻嘻说:“属下知道一个最会讨女子欢心的人,咱们明日就去找他。”
他费尽口舌才让闻人决打消了连夜去找人的想法。翌日,天色刚亮,闻人决便揪着他出门,两人骑马在城中跑了半个时辰,越来越靠近北郊,闻人决觉得这条路眼熟,直至看见兵士巡逻,他才冷冷一笑,这可不就是去军营的路吗?
“邹诚,你找死?”闻人决声若寒冰。
邹诚跃下马,一脸神秘地说:“少帅别急,人就在军营里。”
他这么肯定,闻人决也只能暂且忍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军营,正是生火造饭的时候,火头营前一片热闹,一群将军校尉围着桌子唱行酒令,桌上摆了几只烧鸡,酱牛肉和几大坛子酒。
军营重地,他们竟敢在此喝酒,许是周围声音太吵,那群人压根没有发现闻人决,还在指着一个端碗喝酒的人放声大笑:“小侯爷海量,喝完这一碗,还有两碗。”
喝酒的人放下碗打了个酒嗝,豪爽道:“好说。”
闻人决皱起眉,正要从背后给那喝酒的将军一脚,就听邹诚笑着叫他:“哟,小侯爷喝酒呢?”
难不成邹诚说的人是他?
那人喝得尽兴,回答说:“废话,你这不看见了吗?”随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扒拉开身边的醉汉,回过头便吓了一跳:“大都督。”
那人连滚带爬的来到闻人决面前,看见他冷着脸,酒立刻醒了,他们这位元帅出了名的治军严厉,今日被他抓住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闻人决皱眉打量他,眼前的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长了一张娃娃脸,看着很有少年气,可这无论如何都与讨女子喜欢搭不上边吧。
他转而瞪向邹诚,心说若他敢骗自己,今日就跟这些醉酒的将校一起受罚吧。
邹诚这才想起他失忆了,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少帅您忘啦,这位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贺时,他到处招摇,惹得一群小姑娘恋慕,成日堵在侯府门口,镇南侯怕这个儿子走入歧途,这才送到您身边,让您代为管教。”
闻人决自然毫无印象,不过听邹诚如此说,这个贺时确实很懂如何讨得女子欢心。
“跟我过来。”
闻人决转身走向中军大帐,贺时吓得腿软,向邹诚求救:“邹将军,大都督不会要杀我吧?”
邹诚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谁叫你在军营里喝酒,还带着这么多人犯禁,一会儿少帅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他一高兴,兴许就不罚你了。”
贺时半句也不信,闻人决会有高兴的时候?他连成亲那日都没露过一点笑,或许是因为娶的人不合心意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邹诚:“长公主近日可好?”
邹诚眼神防备:“你问公主作甚?”找他是来帮少帅解决问题的,他这一身沾花惹草的本事,别到时候再给少帅多弄个情敌。
贺时摸摸鼻子:“你别误会,是亲戚。”
长公主的外祖母贺氏出身镇南侯府,是如今这位镇南侯的亲姑母,算起来贺时与长公主也是表兄妹。
他谨慎问道:“你和公主小时候关系如何?”
贺时不明就里,道:“不熟,偶尔见过几面。”
那就不是青梅竹马,邹诚顿时放下心,想了想又提醒他一句:“给你一个忠告,进去别提起公主,更别说你们是表兄妹。”
贺时会错了意,看来大都督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不喜欢公主,连提起她的名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