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成婚与否有什么关系?
何遇之满脑子疑问,看向邹诚,邹诚望天,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为防闻人决说出更多戳心之言,他一把拉走了犹在呆愣的何遇之。
两人出了营帐,何遇之甩开他的手,道:“你拉我干嘛?什么叫成婚之后才能懂?我得问明白!”
邹诚啧了一声,道:“不该你问的别问,那是少帅和长公主夫妻之间的私事。”
不知为何,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何遇之神色有些别扭,片刻后,他不太高兴地道:“那什么,少帅真喜欢长公主啊?”
邹诚道:“你问这做什么?”
何遇之挠了挠后脑,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犹豫许久,他终于说出口:“可我觉得公主不喜欢咱们少帅,强扭的瓜不甜,钟家妹妹比公主好多了,而且又一心向着少帅,少帅怎么就不能多看看身边的人。”
“呵,你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邹诚神情有些冷:“难道在钟姑娘这里,少帅就不是强扭的瓜?我劝你一句,这些话以后烂在肚子里,千万别在少帅面前说,不然有你好看。而且你嘴里那位钟家妹妹,也不是个简单的。”
邹诚说完拍了拍何遇之的肩膀,作为多年的兄弟,他该提醒的也提醒了,但愿这老何别鬼迷心窍去蹚浑水。
何遇之一头雾水地回到何府,在门口碰上两个下人往府里搬一箱东西,他便问了一句:“搬的什么?”
下人回道:“回二爷,是从北关运回来的,管家说让送到您院子里。”
何遇之想起什么,从那箱东西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儿白玉耳环,玉质润泽剔透,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下人笑着问:“二爷,您这是送给哪个姑娘的吧?”
何遇之看他一脸暧昧,连忙正色道:“胡说什么?这是我给一个小妹妹买的。”
眼看着钟家表妹的生辰快到了,他想不出送什么贺礼,正好那日在一家首饰铺子里看到这对耳环,又想起闻人决似乎买过一对儿一样的,他心想少帅的眼光总不会有错,便选了这对儿白玉耳环,想回来的时候送给钟月荷。
何遇之想着既然碰上了,这就去一趟都督府,把东西给钟月荷送过去,免得他忙起来把这事给忘了。
他来到都督府,随手抓了一个下人去找钟月荷,然后就在二门边上等着,后院都是女眷住的地方,他不便进去,只能让钟家表妹出来见他。
何遇之靠在门边等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身形姣好,容貌温婉的姑娘朝他走来,他想到先时与邹诚在军营里说过的话,心里不由替这位钟家表妹可惜。
钟姑娘温柔又体贴,脾气也好,做的菜也好吃,这么好的姑娘,少帅竟然看不见,反倒娶了那个孤高冷漠的公主,真是令人惋惜。
何遇之心中叹息,再看钟家表妹时,更觉得她脸上有一抹愁绪,让人见了生出怜惜,等人走到面前,他放轻了声音说道:“荷儿表妹看着清减了许多。”
钟月荷刚被小孟氏骂过,一双眼微红,看着马上就要落下泪来,她声音嗫喏地问道:“何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遇之连忙从衣襟里拿出那个小盒子,结果顺带着把折叠好的画像也带了出来,画像落在钟月荷脚边,她捡起来下意识打开一看,只觉得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眼熟,于是问道:“这画的是什么人啊?”
何遇之没有避讳,直接说道:“是与漠北有牵扯的探子,少帅让我去查与他来往密切的人。”
他把小盒子递到钟月荷手上,憨笑道:“你生辰快到了,这是给你的贺礼。”
钟月荷还盯着画像看,心不在焉地接过盒子,甚至没有打开看。
“贺礼送到,我就先走了。”何遇之收起那张画像,转身离开了都督府。
钟月荷回棠梨院的路上,越想越觉得画像上的人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走进院门,听见母亲小孟氏在找婢女的茬,似乎嫌婢女给她沏的茶太烫了。
茶?
钟月荷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两个多月前,她在扬州的一家胭脂铺子买胭脂,回来的路上,马车经过一家茶楼,她恰好往窗外看,竟看见母亲小孟氏走进茶楼,与一个男子碰面。
那个男子长得与何遇之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她当时以为那人与母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就没有敢多问,可如今何遇之却说那个人是漠北的探子。
这样说来母亲岂不是与漠北暗探有所勾结?
想到这里,钟月荷心中一凉,背后冷汗阵阵。
若是被表哥知道了……
她正心慌,背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小孟氏满脸不悦,瞪着她问道:“做什么杵在这里?你手里拿的什么?”
钟月荷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说道:“这是何大哥给我的生辰贺礼。”
小孟氏接过盒子打开一瞧,脸上乐出了花:“哟,这白玉耳环成色真不错。”
她看了一眼女儿,不怎么满意道:“何家的小子对你还挺好的,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