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牵着她的?手扶她上了车,转身又对舅兄们深深施了一礼。温家兄弟还礼。陆睿才?登车。
待那华丽宽敞的?马车远去了,温松抽抽鼻子,忽然捂着眼睛,哞哞地哭起来。
“出息!”温柏骂道,“多大人?了,还哭!”
温松哽咽:“你不?哭,你眼睛红啥?”
温柏嘴硬:“我酒喝多了就眼睛红。”
转身就走,再不?让弟弟看他眼睛。
车厢里?有淡淡的?酒气。
温蕙一直闷不?吭声,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陆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难过,岳母九月就过来,就又能见了。”
温蕙叹口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离家思乡这种事,无可安慰,怎么?安慰都?存在。陆睿长长手指拢拢温蕙耳边的?碎发,给她别在耳后,捏捏她粉红可爱的?耳垂:“我眯一会儿。”
说完,手肘支在窗框上,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没几息,忽然听温蕙轻声问:“陆嘉言,你……房里?有人?吗?”
陆睿撑着额角,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眸子既黑且亮,看她的?目光十分幽邃。温蕙微微有些不?安。
陆睿凝视了她一会儿,声音低沉,缓缓道:“妒,可是七出之六。”
温蕙咬唇:“我没妒,我就是问问。我是你妻子,总该知道清楚。”
陆睿撑着头?又看她片刻,忽然轻笑起来。
温蕙有些羞恼,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别笑。”
陆睿不?恼,含着笑伸手捏住了温蕙的?下巴:“这就醋啦?”
温蕙不?承认:“谁醋了!”
陆睿道:“你。”
温蕙正要?反驳,陆睿的?面孔已经贴了过来,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温蕙瞬时失声,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陆睿的?脸就在眼前,前有未有地贴近,鼻尖都?挨到了鼻尖。他甚至还蹭了蹭。
温蕙觉得自己鼻尖、额头?都?冒汗了,不?知道为何,背心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
她想叫陆睿别这样,太、太让人?难为情了。只?嘴唇才?微微张开,便?叫陆睿贴过来堵住了。
那唇温热,带着些酒气,轻轻摩挲。
呼吸也是热的?,手也是热的?。
温蕙脑子里?一片空白。要?不?是陆睿捏着她下巴的?手去扶了她脑后,她可能要?向后倒去。
鼻端全是陆嘉言的?气息,淡淡的?大象藏混着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是过了多久。反正车子骨碌碌的?声音,街上人?来人?往的?声音都?很缥缈、遥远。
直到陆睿好像终于品尝够了,放开了她的?唇,温蕙的?理智才?回笼。
“你你你你你!”她磕磕巴巴,“怎能这样?”
陆睿挑眉:“怎了?”
温蕙快哭了:“你不?能、不?能这样!”
“就能。”陆睿的?手摸上温蕙的?脸,宣告,“我是你夫君,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眼中嘴角,笑意张狂,不?似平常。
温蕙忽地懂了,他今日又醉了,就像成亲那天晚上。这个人?怎么?一醉酒,就总是轻薄她!
陆睿的?面孔又贴了过来。温蕙想逃,又手脚发软。
这次陆睿却并没有亲的?她的?唇。他贴过来,嘴唇在她耳廓上蹭了蹭,直蹭得她半身都?酸麻,忽地懒懒地在她耳边说:“房中有个叫玉姿的?,是我的?通房。”
温蕙怔住,后倾身体扭头?抬眼看他。
陆睿撑着车厢壁,低头?看着她,说:“她在我身边多年了,伺候人?尚可。你不?妨先看看她,若实?在不?喜,打发了便?是。”
“傻丫头?。”他笑着叹气,“不?值当为这些个人?不?开心的?。”
温蕙一路都?没想明白这算好还是不?好。因为陆睿伏在她膝盖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温蕙看着他好看的?侧脸,长长的?眼睫,看了许久,大着胆子俯身下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陆嘉言老轻薄她,她也要?轻薄回来才?不?吃亏!
亲完了,又想起来他刚才?还用嘴唇蹭她耳朵,弄得她身体都?麻了,遂也亲了亲他的?耳朵。见他睡得熟,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行了,不?仅收回了本钱,利息也赚回来了。
温蕙心满意足。
今天实?在太累,来时路上小憩那一会儿,根本没补够。脑袋还浆糊着,什么?玉姿,什么?通房,等母亲来了再说吧。温蕙将脑袋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也又睡了。
车子轻轻摇晃,陆睿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