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吃完馒头之后并没有走,而是远远的看着秦荣煊一行人,秦荣煊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在等他们吃完饭离开,然后他们好过来看看能不能捡到一点吃的。
“你们过来,我有话问你们,如果你们老实回答我,我就给你们吃馒头。”秦荣煊朝远处的两个孩子招招手说道。
两个孩子也是胆大,听见有吃的直接就跑了过来。
“老爷有什么话只管问我们,只要我们知道肯定会说给老爷听。”年纪稍大的孩子说道。
“好,你们坐到这边来。”秦荣煊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
两个孩子过来坐下,林奕欢给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一个馒头,说道,“这是给你们的先吃吧。”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下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馒头,秦荣煊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个村子的?怎么大中午的不在村子里倒是跑出来玩。”
“我们两个是亲兄弟都是平安村的,今天上午我们听人说这边有不少野菜,我们就想来挖一点吃,不过没有挖到就是了。”
“你们爹娘呢?他们也让你们出来挖野菜吗?”秦荣煊又问道。
两个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这么一点点大,大中午的独自到荒野里来,就算遇不上坏人,万一遇上豺狼,两人怕是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大一点的孩子摇摇头说道,“前几个月这边修水渠,我爹被抓来修水渠的时候活活累死了,我们家里兄弟姐妹7个,没了我爹我娘一个人根本就养不活我们,所以平日里我们都自己出来找吃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男孩面色平静,并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就好似他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在困苦中挣扎的孩子,已经痛的麻木了,或许他爹刚去世的时候,他也痛哭过,但他很快就会发现眼泪是没用的东西,哭在多,也无法填满他饥饿的肚子。
一旁的林奕欢听到孩子的讲述心里发酸,她问道,“就修了前面这一段,修水渠怎么还能累死人?”
“哪次修水渠,我们这边都会死不少人,县里的刘师爷就不是人,他对外说是从各村雇干活的苦力,一个月给500个铜钱的月钱,但真正过来干活的苦力,全是被他强硬抓过来的,不仅一个铜板的月钱都不给,甚至连中午饭都不管。”
“我们家本来就穷,连杂菜窝窝头一天都只能吃一顿。我爹吃不饱饭,又要干挖水渠这样的重活,只做了五天他就晕死在水渠边,把人抬回家,没两日就死了。”
“那你们村里的人就没去找刘师爷讨要公道吗?”林奕欢又问道。
“刘师爷的哥哥是护城军统领刘壁,每次挖水渠都会过来护城军看管,谁如果敢闹护城军直接会把人抓起来下大狱。”
“刚开始闹的时候,被抓去下大狱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后来村里也就没有人敢再闹了。”
“刘师爷的良心怕是都被狗吃了,如此丧天良的事,他怎么就能做出来?”林奕欢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师爷根本没把老百姓当人看,在他眼里穷苦人的性命怕是跟猫狗一般不值钱。
“他欠碎叶县老百姓的债总要还的。”秦荣煊拍了拍林奕欢的手安抚道。
“他就一条命,怎么可能还得了碎叶县那么多无辜死去的老百姓。”林奕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