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比秦香香和莲巧年长许多,由薄老先生一手带大,跟在薄易身边也最久。当年薄易在回京求援路上重伤,疗养期间曾秘密给他一幅画,托他找人,救命恩人。
后来怡红院那日突然被薄易告知去做什么戏角儿,一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去了屋子瞧清要赎他的人,这才了悟。
莲巧和秦香香还没品过来闻竹话里说的什么意思,虞优和沈宴秋走近,几人当下止住话梢,装出一副初识生分的模样。
沈宴秋将他们赎下后,还没好好慰问过话,道:“如何,这几日在风满楼住的可还习惯?”
秦香香颔首:“多谢姑娘惦记,香香与闻竹一切安好。”
“你们二人记背的书稿内容最多,近日可能需要稍微辛苦些,倘若日后在生活上有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与我或二爷说。”
“香香/闻竹记下了。”
沈宴秋就话本的内容又对二人指点了几句,这才让虞优带她去内楼,找风满楼的专聘乐人。
虞优走在前面引路:“我已经让他们把你的话本通读过一遍,现下写了几稿配乐,你一会儿先听听,哪儿不满意的,咱再继续往下改。”
沈宴秋应声:“好。”
走到乐伶候场的屋子,七八个人四散坐着,有在擦拭琴身的,有在调音旋钮的,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乐人的风襟气场。
虞优拍了拍手,众人马上望来,纷纷起身作揖。
虞优拂袖让他们免去俗套规矩,向主事的要来目前已撰的几套乐谱。沈宴秋看不懂这些音律,索性让大伙儿直接演奏。
一行人抱起各自的乐器,由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切入,紧接而上的是轻快流转的笛箫,最后长琴、编钟、笙、鼓一同融进,众音齐奏,洋洋盈耳。
乐声的情绪把控十分到位,四首曲子恰好与剧情的转承启合贴合,有欢快的,有悲怆的,有宁和的,有高昂的。单听奏乐,画面感便跃然涌现在眼前,等演出后与舞台相配合,几乎可以想象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会有多么无与伦比。
别看沈宴秋平日里写写故事、卖卖话本,但追根究底就是俗人一个,现下听到心满意足的曲子,只觉得这原创能力比她现代看过的所有音乐节目都强,激动地直晃虞优袖子,嗓音按捺地低低的:“艹,二爷,你打哪儿找的大师级乐手,这奏的简直是仙乐吧!”
虞优瞳孔轻怔,还是头一回听她爆这种粗口,有点没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好玩,垂眸看她拽自己袖子低语的模样,心间动了动,嘴角欲勾未勾的向上轻扬。
他发现,她无论怎样,他心里好像都是欢喜的。
等乐伶们将四支曲子全部奏完,沈宴秋不吝言辞的夸奖称赞了一番,这才提出自己额外的想法打算:“我想给这出戏另外写首主题曲,旋律朗朗上口些,主要方便在民间传唱,这样也好放售票前在城里掀一波热度。”
虞优挑挑眉:“主题曲?”这词倒有几分新鲜。
沈宴秋从袖口拿出自己事前已经写下的词:“大抵就是围绕故事脉络展开的词曲,有记忆点还要有代表性。往后大家在街头一听到这首曲儿,就能想起我们这出戏。”
她说着把自己拟的歌词初稿递给乐伶中主事的那位:“这是我写的词,你们写曲时可以看看怎样唱起来好听方便,自行改动。”
其实沈宴秋来前都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给大伙儿现场哼几句现代的古风流行曲,让乐伶“借鉴”写首差不多的。
不过方才听了他们那几曲神仙演奏,觉得还是不要多此一举,局限他们的自我创作能力。
主事拿过纸稿,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遍:“行,那姑娘想什么时候听成品,我担心写不出姑娘想要的那种感觉,可能需要来回多沟通改动几遍。”
“不急,我近几日人都在这儿,你们慢慢写就行了,可以先挑段写个小样,等大家听过满意,再整曲儿完善下去,也能省事不少。”
虞优却是光听前半句话了,蓦地侧眸看她:“你接下来几日都来我这儿?”
“怎么,不欢迎?”沈宴秋耸耸肩,“我借用您的场地一月只付五十金的租赁费已经够羞愧了,倘若再把剩下的事项全权交由您负责,那当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虞优被她的语气逗笑,虽不想她这般辛苦,但打心底还是希望能够日日见到她的。
心里这么念着,嘴上却仍是做出那副不着调的样子:“欢迎,当然欢迎。需要我明日给你铺个大红毯,夹道礼乐献花欢迎吗?”
沈宴秋笑啐着用手肘虚抵了下他的腰腹:“那倒也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不弃坑,不弃坑,不弃坑。重要的事说三遍。前段时间倒也不忙,主要是没有思绪,就算看着大纲也写不下去。接下来会逼自己一把,稳定日更到完结。谢谢各位不离不弃的大宝贝们的等候。感谢在2020-05-1223:28:36~2020-06-0617:2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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