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尴尬,但表面还是要装得淡定的一批。
她解开袋子,因为喻湛脸上的伤有点重,一时半会出不了镜,所以她直接买了一整袋的口袋,好在他眼睛附近没受伤,戴上后倒也看不太出来,大家见了只会当他是生病感冒。
扯出一个新口罩递去,有些没好气地道:“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就算沾到了药膏也忍忍,小区里卖得贼贵,你这动不动一个换一个的,让我有种自己在烧钱的感觉……”
没等她牢骚的话说完,某人已经移身坐近了过来。
他勾着两边的绳,小心翼翼地顺着她一边的耳廓带上,因为高度的关系,他的脑袋微偏,眼睑垂得低低的,看上去很是乖顺。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
宁纯溪满腔的话顿时噎在嘴里,只好嗫嚅出声道:“你……干嘛。”
喻湛帮她把口罩带好,凝她两秒,复又两手捧住她的脸颊,覆在她耳边低低哑声道:“这样会不会不那么害羞一点?”
呼吸滤过薄薄的一层口罩,依然滚热,车内的空气瞬间闭塞了起来,仿佛随便来个火星子,就能直接燃起来一般。
宁纯溪呆愣地都忘了眨眼,下巴贴在他的颈边,都能闻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只觉自己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还傻乎乎地应了声:“嗯。”
喻湛笑了笑,笑声很低的一下,却像是羽毛般,在人心间挠过,酥酥麻麻。
他往后退了开去一点,重新向她摊开手,眉眼弯出一道很漂亮的弧度,清浅的嗓音里裹挟着满满笑意,道:“现在可以牵手了。”
宁纯溪睫羽轻颤,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点说不的能力都没有。指尖往掌心蜷了蜷,复又摊开,朝他手上递了过去。
十指交扣,紧紧握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两人的手好像都出了点汗,但一路都没松开。
来到体育馆,不确定周围会不会有狗仔蹲着,为了安全起见,宁纯溪还是强硬地将手从某人那里抽了出来。
喻湛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多少知道点分寸,乖乖撒了手。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有些别扭地一左一右走着。
临到训练生基地前,喻湛停下了脚步:“要不,我们去操场上走走吧?”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私心里不太希望把时间就消耗在节目组里。
宁纯溪默了默,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蓦的道:“去你宿舍吧。”
喻湛偏头看她,眼底写满了意外,结巴道:“现、现在吗?这么快?”
宁纯溪:“……”
翻了个白眼,没轻没重地在人腰间捶了一下:“脑子里装的什么黄色废料呢!我的意思是你身上应该也没被缺缺少揍,不早点上药,是打算接下来几天训练身体废掉吗。”
她只是随便打了一下,谁想正中红心,喻湛捂着腰侧,轻嘶一声,慢吞吞地应了声“噢”,眼底竟然还有点失落。
宁纯溪顿时被逗笑了,她将口罩往下扯了扯,舌尖在腮帮子扫了一圈,悠悠道:“我突然想到一件正事,你今年好像才17岁,未成年对自己的行为都没有自主判断意识,我就这么把你骗到手了,算是拐卖男童做预备童养夫吗?嗯?小男朋友?”
喻湛被她最后调笑的四个字勾得耳根红了红,一本正经地回道:“没关系,过两天就元旦跨年了,到时候我可以再跟你说一遍我喜欢你。”
宁纯溪愣了愣,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她刚刚说他未成年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自主判断意识,他回道可以跨年再对她说一遍我喜欢你……
脑袋转了转,顿时噗嗤笑了:“湛湛,年纪不是那么算的,我们讲的是周岁,就算是虚岁也要等到春节才能算你十八。”更何况你生日在九月,等明年那时候你都步入大学殿堂了。
当然了,为了不打击人,她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
喻湛薄唇在口罩下微不可见地抿了抿,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纯溪,你还是叫我喻湛吧。”
叫湛湛像叫小孩子一样,他想跟她平等一点……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不管到没到十八岁,喜欢你这件事,我坚持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搞错过,你不用怀疑我的真心。”
像是不够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很喜欢你,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