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骁背负了双手,在他身边转悠两遭,乜斜着瞅了半晌,摇头道:“不对,不对,你小子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小六要赌咒发誓,高老三捏住他的手,笑道:“那你说,若有事,你会听你三少爷的,还是听你那个三少奶奶的?”
果然话题转回来了,小六心道。看三爷等着回话,忙道:“在小六心里,三少和三少奶奶就是一个屋,一个人,听谁的都一个样。三少爷您心粗一些,正好有三少奶奶那么细致的人衬托着,这大概就是老人们常说的绝配吧。”
薛骁瞅着聪明的小六,牙根恨得痒痒得,道:“那要是万一有这么一天,意见不一致呢?你听谁的。”
小六迎上高三爷的视线,斩钉截铁道:“不会有那么一天!三爷当时也许会拗不过性子,到后边想通了,还得听三少奶奶的。”
一掌拍上小六的后脑勺,薛骁细想,还真是这样,不管自己怎么闹腾,最终李如月的意见会被拍案定夺,他不服的抽搐着嘴角,纵身跃上马背,吼道:“再给爷胡说八道,小心着些。回家!”
三房议事厅里,回事的人接踵而来,负责采买的人捧了几捧彩烛,问道:“三少奶奶,总共是八十根,一根不少,要不要直接送去大屋?”
樱兰接了过来,李如月将这些小巧精致的蜡烛一支支看过,仔细嗅了味道,方道:“辛苦你们了,直接送去大屋,交给彩娟。”
樱兰接口道:“小姐,我闲着,我去吧。”正说着话,又涌进来一拔人,如月也怕人不小心弄断了彩烛,樱兰算是个细心的,笑道:“那樱儿去。你们来,那天人多,就按咱们提前说好的,各行其事,各负其责,一定不能乱哦。”
等着实忙完了这些事,天都暗了下来,如月才有空歇歇,张婆看着无人,闪进了房,犹豫了半天,道:“三少奶奶,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张婆家的老头子也在府里当差,因年事高了,就在门口领了闲差,如月忙让了坐,微微笑道:“张妈有事就说。”
张婆推辞半天不肯坐,因为事急,也不在忸怩,斜斜歪在榻边,擦了把汗才道:“三少奶奶进这家没多久,我看得出来您是个善人,这个家家大业大人多,难免有些不好的事,说出来怕玷了您的耳朵,我也犯了不敬之责;不说出来,我这个老婆子心里过不去。”
听着这些话,如月想起来前几日在太太屋里看到的那些,难不成她也知道了些什么,可据后来了解,太太的院子非经准许,是不能随便人进的。而且只有高朝智知道那个后窗,想必也是那天太太和高德疏忽了,若不然早传遍了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