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如月,”薛骁用袖子慌乱的去擦,却越抹越多。
“三爷,三少奶奶看来是被下了毒。”赶过来的小六看此情景,忍不住心惊肉跳。
“如月,如月,月儿……”薛骁泣不成声。
没事,别怕。李如月用指尖传递着安慰。
经高老三这一颠簸,李如月神智恢复了几分,她吃力的写道:无花毒。薛骁屏心静气的细细感受着。
喂下解药,李如月依然陷在混沌中,薛骁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死死搂在怀里不敢松手。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薛骁愿意赌一次,他带着她就在这西四胡同疗伤,若真有人敢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李如月,睡梦中的她,唇角弯弯上翘,他爱惜的抚过她的乌发,“月儿,我是不是特别傻,非要等到要失去你了,才知道你的好。”
“你知道吗,月儿,”他伏下身子,吻着那一唇的冰凉,“找不到你,我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里有多重要。我得有多傻,才能理解爷爷对你我的一片苦心。”
看小王爷难堪的站在那里,小六忙递上来明黄色儿的纸包,替他解释道,“是小王爷的人救了三少奶奶,送来了药,想是怕不够用,这会子又亲自送来了。”
亲自个屁,薛骁心头火起,骂道:“他是哑巴,要你说话?”
“那,不是我!”谌凌烟看着那纸包,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无花解药,诧异道:“小六哪儿得来的?”
“屋外石凳子上。”小六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这纸包明明是黄色的,除了王府,谁还用这个?”
“真的不是我。”谌凌烟接过小六手中的纸包,反复翻看几遍,说道:“我也是刚听到侍卫报信才赶来的,草药也是按你说的方子抓的,可这,这个真不是我派人送来的啊!”
小六腿脚一软,瘫在地上,谌凌烟手脚麻利的倒出纸包里的残渣,与他带来的草药仔细比较后,又亲自拈在嘴里,各自尝了一遍,才安心道:“无妨,味道相差无几,应该是真的解药了。我再来替她把一把脉。”
薛骁一把拨开谌凌烟的手,冷冷道:“远点!”
“你!”谌凌烟面色青白,气道:“你什么也不懂,这样搂着她,她的病就会见好吗?”
“你该去哪去哪,该干嘛干嘛,就是别管她的事,谌十七,谌小王爷?回见,您请好!”薛骁像捧着一件珍宝,唯恐被人抢跑,委婉的赶人。
今儿是万幸,抢在了谌凌烟的前面,他不敢想像如若是谌十七先看到了李如月,他还会不会这样客气的和他说话。
谌凌烟懂他的意思,当着小六,不好说什么,只能低低道:“老三,让我看看她。”
薛骁拽着一张冷脸,搂紧了李如月,当没听见。没法,谌凌烟又说道:“听说这毒性深了,会麻痹到神经,我怕她,我只是想看看……”
“拿开你的手,谌十七。她生,是我的;死,是我的。”
“你,你,高老三你不可理喻,”谌凌烟气的身子直发抖,“她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这样说,你也不问问她要不要你。”
“我用不着问。”薛骁置身旁无一物,凝神看着如月,“她生,我陪着;她死,我随着。”
“好,好,高老三你是天下第一大情种,但请现在不要致气好不好,你家里还倒了两个,救不活李如月,高梦恬也活不了了,你懂懂事,行不行!高三少!”
“你说什么?你说谁?你再说一遍?”薛骁听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高老二浑身是血把中了毒的高梦恬送到我府上医治,他只来得及说如月在什么地方,自己就倒下了,两个人现在性命攸关,命弦一线,你当在墓园那里的打斗和血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