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谌凌烟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那么盛气凌人的你,竟也有今天!”黑衣人狰狞着,虽看不清面目,眼睛却充着血,似乎是恨到极致,“你是冰清玉洁,其他人都丑恶不堪!你说别人不择手段,毁人清誉,哈哈,这下倒要如你所愿了。哼,你以为你还有清誉吗?等侍卫们一进来,除了满地狼藉,便是恬不知耻、闺誉荡然无存的你!”
谌凌烟心中一凛。抬眸看去,正对上黑衣人狠戾的眼,这眼睛……越看越熟悉,难道是他……
黑衣人冷笑地俯身靠近,谌凌烟正欲抵抗,却不料中了黑衣人的计,被点了穴道定在了原处。
黑衣人竖耳倾听一番,并未有大批侍卫走动的声音。显然,谌凌烟那几嗓子连侍卫都召唤不来。黑衣人奚落道:“可怜,没人救得了你了。过了今夜,风头出尽的侯府小姐,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残花败柳!”说到尾处,语气骤寒。
谌凌烟恨恨不能言,只能拿一双杏眸瞪着黑衣人。黑衣人的目光恣意流连在眼前的娇躯上,在烛火的映照下,谌凌烟比平日更美了三分,衣着的随意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尽显。
黑衣人浑身一阵燥热,冷笑一声便覆身上去……
薛骁自梦中惊醒。汗湿了衣衫,贴服在身上,极不舒服。一阵口干舌燥袭来,薛骁掀了被子,下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才好受些,倒是许久不曾做过噩梦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薛骁穿了件外衣,走出房间。月亮高高挂起,有些寒意,微风吹来也有些森冷。自昨晚回房,头便昏昏沉沉,上午撑着精神作陪皇上,下午一回房间便昏睡至现在,恐怕也有五六个时辰了吧。头隐隐有些作痛,薛骁皱着眉,不愿理它。
院子里有一株古树,树根深深地扎进泥土里,枝节盘错,老藤缠绕,树干粗壮,硬生生从墙的两边长出又合上。这面墙不厚,也不薄,略有些高度,正是男厢与女厢相隔的那一堵墙。本来男厢与女厢墙头独立,但越到深处,由于地势原因,两面墙便合在了一起,整个成横着的“人”字形。
薛骁性子冷,宫人特意安排了最里边的一间房间给他。薛骁目光在墙头上打转,一个倩影浮上脑海。谌凌烟说她住在女厢最里面一间,会是在隔壁吗?
“救命啊,救命啊……”
微弱的女声自墙那面穿来,可能是隔了太多障碍物,显得断续而不清晰。薛骁一愣,这声音……好像是谌凌烟的?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脑子有些发热,可能是想着她便出了幻觉。薛骁暗道自己好笑。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