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我比你见得多了!以前我在奴隶场的时候,每天都有同类惨死。我在角斗场时,每分每秒都要用尽全力,否则就会被猛兽撕成碎片,我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口!但是我还是要挣扎!我要逃出来!这场战争也是一样,所有的士兵其实就像奴隶一般,战争的性质不纯,士兵就不是为了荣誉而战,而是为了高位者的一己私欲而死!”青丰说得激动,“但是士兵们还是要挣扎,要冲锋陷阵,因为再痛恨战争,也只有战争才能平息战争。”
谌凌烟的耳膜被青丰震得突突响,开口却是有些干涩,“你怎么知道这场战争……”
“我在青茗寨学习了两年,跟着青茗也懂得一些权术之道,而且,我有野兽般的直觉……”青丰道。
谌凌烟颓然地顺着墙壁缩成一团,“青丰啊,你知道我这趟来,是来找谁吗?”
“你说过了,你心爱之人。”
谌凌烟苦笑一声,算是默认了,本来要说的话也没说出口,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着。
过了半晌,谌凌烟才起身,“青丰,你说得对。我们回医馆吧。”
青丰担忧地看着谌凌烟单薄的背影,心里一阵心疼。
半夜里,谌凌烟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脸上流露出惊惧之色。
“大家别慌,是城门那头开战了!”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应该是刚刚出去探听消息的。
“怎么这么晚了还打仗?这回动静还这么大?”有人问道。
探听消息的人摇摇头,道:“管事没告诉我,只让我通知大家别慌。”
“什么消息都没有吗?”有人失望问道。
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跑回来,喘着气道:“我听说,是南洲夜袭我军,我军轻了防备,所以节节败退,已经打到霍穹城门下了。”
大家登时又惊慌起来,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大的房间里嘈杂得很。
“南洲国太子任将军,南洲士兵士气大增,我军被打得士气衰退……”
“不是说我军营帐外挂着南洲国二皇子的头颅么……”
“可是那太子很是冷血,告诉诸士兵,南洲国只有一个皇子,另一个早已经被皇室除名……”
“真的除名了吗?”
“不知道,我猜是假的……”
“会攻进这冥渊城里吗?我们要不要往后撤退?”
“不是还有北泱国吗?他们的军队应该会帮忙打南洲吧……”
“不知道啊……”
城门里喊杀声一直没停,整条街的人也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色渐明时,声音才渐渐消去。
“天哪,居然真的打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