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野喘着粗气,握剑的手不易察觉地发颤,可他还是挡在了许琏的前面,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忠诚无言的守卫着身后在意的人。
他缓了口气,神色冷淡却莫名固执:“你想杀她,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作为最亲近的人,许琏一下子就听出来孟东野语气里的沉重和执拗,她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孟东野这是存了殊死一搏的心思了。
“孟……”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那双黝黑的眼眸时戛然而止。
没有人能够抗拒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面像是盛满了一辈子的情和意,交融糅杂在一起,汇聚成了令人神魂颠倒的情思。
许琏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劝说咽了回去,伸手珍而重之地勾住孟东野的小指,轻声道:“没事,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论生死,无畏凶险。
二长老看着两个人相连的手,脸上神色愈发冷峻,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看着许琏,轻蔑道:“你和你那个短命娘还真像啊,都是一样的愚不可及。”
许琏这一辈子经历了很多事,也看开了许多,可母亲始终是她心里不容他人触犯的逆鳞。
见二长老对自己故去多年的母亲不敬,许琏立马反唇相讥:“不过是你不懂这世间的情爱罢了,也对,毕竟也没有人肯舍弃一切陪你生死与共,没有体验过,你又怎么会明白呢?”
不知道是那一句踩中了二长老的痛脚,他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难看起来,像是隐藏于幽暗处滋生的不堪,一下子被拖到了阳光底下暴晒,令他几乎无地自容。
二长老面色铁青,眼里蕴含着彻骨的森冷阴狠,他一挥袖,甩出去两瓶药,被孟东野用帷幔裹住卷到面前。
“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大难临头你们这对同林鸟能往哪边飞!”
二长老神色阴沉,疾言厉色道,“这两瓶药里有一瓶会让人失去理智变成药人,另一瓶则无害,你们两个选吧,选中无害的那个人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百花谷,另一个人就得成为我的傀儡。”
许琏神色一凛,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两瓶药,脸色变换不定:“大长老就是因为这个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二长老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语气颇为鄙夷:“你喝下去不就清楚了。”
许琏抿了抿唇,看着两瓶药没有说话。
被人压制着的南景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那两个手下没有想到他会有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竟没能把人摁住。
他吼道:“不能选!”
南景提了口气,连滚带爬地朝孟东野扑过去,想把孟东野手上的两瓶药打掉,可离他距离更近的二长老却隔空拍出一掌,猛烈的劲气打在南景的腹部,直接把他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