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洒出粉末后已愈十数日,严潇从入定中睁开眼,便见豆大的火苗跳跃不定,蜡烛不知何时被点燃了,橙红的火光映亮桌面,只见白如雪的信封被火光映得微橙。
尽管蜡烛被诡异地点燃,信封也不知从何冒出,严潇却丝毫不惊讶,面色如常地掏出信纸,淡淡异香随之溢出。严潇扫了两眼,便用蜡烛把信纸连同信封一并燃成灰烬。
信上只有两行字“明日未时,听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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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生正倚着躺椅,阳光洒在身上甚是舒适。太虚门的春日着实是舒服,连着十数天和煦阳光,微寒凉风,倒是让秦慕生连续享受了十数天,就连他也觉得自己作为修士也是怠惰了些。
只是如此想着,他还是享受不误,手中拿着不同上次的话本。阿里化着犬型偎在他脚边,秦慕生偶尔心血来潮便会摸一摸,毛茸茸的触感倒是百摸不厌。
秦慕生本正专心看话本,忽然抬眼瞧了瞧不远处修炼的小徒弟,只见两人对上了眼神,严潇忽地顿住,耳朵发红扭过头。
秦慕生得意地勾起嘴角,作弄徒弟的感觉确实不坏,他甚是喜欢逗得徒弟脸红耳赤。
其实也不止这一回,自那天看过他的赤瞳后,小潇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像是想亲近他一般,却又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瞅一眼,然后再瞅一眼。倘若秦慕生起身走动,小潇便会远远地跟着他,好像自己不在他身边便会不安心一样。
只是这般瞅得久了,总会惹人疑,每当秦慕生疑惑地回望时,每每都能看见小徒弟红了耳朵别开脸。
秦慕生倒是爱他这模样,老是逗他,间或装作专心修炼看书,待小潇看得入神时,出其不意回望,便能瞧得他脸红耳赤的模样。
他这态度着实是奇怪了些,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秦慕生也明白那天是亲密了些,小潇尚未能不习惯,自己也有些不适应。只是他最大的秘密自己全数知悉,小潇一直隐藏的赤瞳也都看过,秦慕生只觉得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粉碎透彻,好像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触碰到对方。
他合上书,透着这带着凉意的风合上眼。
其实,自己最大的秘密仍未向小潇诉之于口,他知道了小潇的秘密,破开了对方的一堵墙,然而自己这边还有面透明的玻璃,把两人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