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将字帖放在此处,本就是存了试探她的心思。然而等了两个多月,始终无果,他便慢慢放下了警惕心。
没想到就在这两天,她终于是忍不住下手了。
他翻了翻积攒了好几个月的字帖,一张也不少,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齐延不明白,也不理解,只是回想起刚刚自己为温以菱开脱的理由,只觉可笑。
他阴沉着一张脸,双眸像是沉默的深渊,良久后,慢慢将字帖又重新放回了原来的柜中。
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女子的步伐轻快,最是好认。
果不其然,温以菱在书房外拍了拍门:“齐延,你在里面吗?”
齐延目光晦暗,答应了一声。
温以菱推门进来,见齐延坐在书柜前,她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没在练字画画呀?”
齐延听后,心里很快就有了计较,面色不改地点了点头,说:“几天没动笔,有些手生,正打算翻阅下我之前的字帖。”说话间,便打算伸手去拿柜中的字帖。
谁知温以菱一听到齐延一上午又是一个字没写,脸色一黑,顿时心头火起!
她想到自己一上午忙得都快累死了,还想着回来一趟,看看齐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齐延今天在家,是一点正事都没干!
她气呼呼地把住齐延的轮椅,直接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家里都快忙不过来了,还练劳什子字!”
话毕,直接推着齐延出了书房。
齐延的手还未碰到字帖,便被身后的温以菱蛮横地推出了书房。
对方恶狠狠的说辞,落在齐延的耳里,却是心虚的表现。
他脸色更沉,然后他发觉,温以菱把他推出了家门,径直往刚买的那座荒山去了。
前往后山的路,并未铺设青石板,推起来不似在家中省力。
所幸距离不远,两人顺利到达山脚。
温以菱气还未消,她今日就是要齐延来见识一下,她们每天在山里干活,究竟有多么辛苦!
看着前方的山间小道,还算平坦,都是这段时间被他们给踩出来的。
温以菱心一横,直接推齐延上山。
她今日的举动本就是负气所为,拼的就是那一口气!
也亏得这个轮椅结实,结构又是用了最省力的,温以菱一个女子,在下面推着也算稳当。
随着时间过去,齐延往下面看了看,两人如今离山下是越来越远。
他坐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好似身后的人只要一松手,他立马就会被摔个粉身碎骨。
他暗忖:难道是因为刚刚在书房,温以菱已经猜到了事情败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想杀他灭口?
把他从山坡上推下去,确实是人不知鬼不觉。只要他一死,温以菱再将所有的事情皆推到他的身上,便能抽身而出。
何况今日周叔和齐蒙都恰巧不在家,现在下手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些,他心中暗道:以前,是自己太过小看她了……
温以菱现如今什么都没想,一门心思把齐延推到山顶上。这小道到底太过曲折了,温以菱不敢撒手,吭哧吭哧地在后面推着,仿若一个卖力气的苦工。
山脚离山顶有些距离,就算轮椅再省力,她行到中途也累得不轻,额前已经开始频频冒汗。
她现在隐约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结果人家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受累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继续。
好不容易将齐延推到了山顶,这才松了口气。
登临山顶,齐延不由向下俯视,在这里,刚好能够将整个东齐村尽收眼底。
远望,各种蜿蜒山脉,此起彼伏。近看,又有绿草茵茵,还有羊群就在不远处悠闲地吃草。
此时迎着微风,上山时的暗中防备早已不知所踪,只觉心旷神怡。
温以菱擦了擦脸上的汗,见齐延一袭白衣,神情很是舒适的模样。她的气顿时更加不顺了,冷哼一声,直接撂狠话:“你!今天就在这里放羊!”
齐延表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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