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齐延的胸膛,洁白的亵衣上甚至还留下了一小片濡湿,温以菱脸上一红,赶忙从齐延身上下来。
她神情迷惘,自己究竟是怎么睡到人家身上去的?
她还是头一次发现这种情况,不解地看向齐延的脸,这才发觉齐延睡觉时,竟是连个枕头都没有。
温以菱突然想起,自己从齐延身上下来时,好似踹了什么东西一脚。试探性地往自己的身后一看,果然,齐延的枕头被她踢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温以菱沉默着,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齐延虽从不在她的面前提及她的睡相有多么差,但自上次和齐渺渺睡过一晚后,从对方心有余悸的表情上也能得知,自己一睡着,就是那最最讨厌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人家的枕头都给抢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温以菱又是愧疚又是心虚,悄悄把齐延的枕头给捡了回来,然后放到齐延的脑袋旁。
她不敢声张此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是再没有人会愿意跟她一同睡觉的。
还好她今天醒得早,能够提前将此事掩饰过去。要是让齐延发现了,只怕是要和她分房睡。
温以菱咬着下唇,偷偷瞟了齐延一眼,见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总算是想明白了对方为何总是带着疲意,原来是因为她。
想到这些,温以菱目光里都透着挣扎。最后,她还是不敢一个人睡。
温以菱很是亏心,暗道:齐延,好歹我费这么大劲给你治腿,你就先委屈一下,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控制住自己,让你晚上少受些苦。
默默在心里说完这些话后,温以菱抱着自己的枕头,挪到床上最里侧的地方。
她紧紧地靠着墙,看着齐延清瘦的身体,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得对齐延再好一点!
发完誓后,温以菱看了眼外面,因还未到素日起床的时间,便打算再闭上眼睛补会眠。
待温以菱睡着后,一直在装睡的齐延当即睁眼。
他见温以菱躲着他,又缩在最里面的地方,心底直发凉。
早在温以菱刚醒的时候,齐延就紧跟着醒来了,只是趁对方还在迷糊的时候,便赶紧松开了环在对方腰肢上的手。
他虽闭着眼睛,但温以菱的一举一动他全都感知到了。
昨夜那一些不可言说的淡淡喜悦早已消失殆尽,只余下了苦涩。
————
温以菱补觉完毕后,齐延早就不在房中了。
亏她原本还想着昨晚临睡前的按摩太过敷衍,打算早上时再补按一下,此时也只能作罢。
刚踏出房门,迎面便撞见马婶。
马婶一看她,便道:“夫人,灶房里还热着你的早饭呢,我现在就去给你端来。”
温以菱闻言,便知自己又起晚了。
在房中用完早饭后,就往后山跑了一趟。
家里的羊都已经到了出栏的时候了,要是再多养一段时间,这肉怕是就会老。
温以菱上个月就交代马叔挑选了一批最优质的羊,这是用来之后配种的,所以分开饲养,剩下的这两天就可以开始寻买家了。
到了山里,温以菱看着家里肥壮的羊群,也没忘了鸿运酒楼里的岳掌柜,今天还得先让周叔过去知会他一声。
不过……不能只告诉他一家,其他几家酒楼也都得把消息给带到。
不管他们来不来,主要是为了给岳掌柜一定的压力,免得还像上次一样压她的价格。
家里的羊她是很有信心的,方圆百里,绝对找不到比她家更好的了。
从山上下来后,温以菱便径直去找了周叔。
周叔也是个坐不住的人,一听要卖羊了,当即动身往镇上赶。
下午的时候,东齐村就来了不少穿着很是体面的人,直接往齐延家的后山走。
过了一个多时辰,这些人手里纷纷牵着羊群的缰绳,成群结队地从山上下来。
这副情景,很是壮观,村子里只要有空的人,都过去瞧了热闹。
其中有一吊梢眉的男子,20来岁,从小便好吃懒做,自爹娘走后,家里的田地也被他给败光了。他整日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倒也不敢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只吃不上饭时,在村里偷鸡摸狗。
这几个月,难得在家中消停了许久,村里的人还误以为他改了性子了。
今日看到此景,两眼滴溜溜地一转,紧接着,就鬼鬼祟祟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三天后,一个随从打扮的青年,低眉顺眼地向书案后的人禀告道:“齐家长子自六年前不便于行后,便一蹶不振,现如今回了乡里,一家人就靠着在山里养些羊群过活。”
随从面前的中年男子,身上还穿着官服,闻言冷哼一声,不耐地说道:“禀来禀去,全是些芝麻大的事,以后这等小事,就不必来报了。”
随从忙点头:“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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