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的,他要怎么去洗亵裤?
叶蓁蓁发现他的窘态,心底那点儿郁闷立刻全消,立马乐不可支地看起他的笑话,甚至还颇为好心地问道,“要不我去给你打水回来?”
作为爱面子的代表性人物,叶蓁蓁还以为崔维桢会威武不能屈,坚定地拒绝敌人的糖衣炮弹,谁知他毫无底线得很,非常坦然地回了一个字,“要。”
在叶蓁蓁面前丢脸,还是在全家人面前丢脸?
崔维桢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知不觉被将了一军,最重要的是,这个坑还是她自己挖下的,叶蓁蓁郁闷极了,又少了一个看崔维桢笑话的机会。
才刚说出的话,又不能耍赖,她只好认命地出去打热水,在半道上遇上崔大娘,她好奇地问了句,“回来才洗漱过了,又打热水做什么?玉秀呢?”
崔大娘误会玉秀了,她可没有偷奸耍滑让主人亲自动手干粗活的胆子,叶蓁蓁来打水时,她就想自己端进去,结果被叶蓁蓁拦住了,若是让崔大娘有了成见,可比窦娥还要冤。
她连忙解释道,“我让玉秀在厨房看着呢,是我自己要端水的,并不费力气。”
崔大娘点头,只要不是奴大欺主就行了。
被这么一打岔,她也忘记问叶蓁蓁打水做什么了,叶蓁蓁趁机偷溜,这事儿算是夫妻之间的闺房密事,要是让婆婆知道,还怪难为情的。
“水来了。”
叶蓁蓁把水盆往崔维桢面前一放,然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不动了……意思很明显,她想看着他洗亵裤。
崔维桢:“……”
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以回避一下吗?”
叶蓁蓁无辜地看着他,“外边很冷的,你要赶我出去吹冷风吗?”
那谴责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似的。
崔维桢嘴角一抽,知道叶蓁蓁是铁了心要看他好戏,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洗,他只是胡乱地搓了一通敷衍过去,打算日后再也不要这条裤子了。
谁知叶蓁蓁严肃得很,像是在指导学生写字的夫子似的,一板一眼地训道,“衣服不能这么洗,你不用皂荚吗?我都给你带来了,抹上裤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洗一遍才行。”
崔维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叶蓁蓁继续瞪大眼睛回视,那眼神要多清纯无辜就有多清纯无辜,仿佛不是心怀鬼胎在看戏,而是进行着非常严肃的教学指导。
崔维桢折服,认命地按照她命令开始搓洗,心中暗暗念叨,女人果然是得罪不得的。
实在是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