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起床后,望见满桌子美味,心情大悦,照例,先啃了一个鸡腿,接着牛肉、羊肉、毽子肉……一口也不能少。
她吃得满嘴油腻,摸了摸肚子,嘴里还包着一块肉,但是忍不住夸奖落雪:“不错啊,一大早就懂得照顾人,奖励你……”她正准备拿起一块羊肉喂他。
一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刹时就贴在了她的嘴唇上,她顿时目瞪口呆,一动不敢动,嘴巴里包着的一块肉,也不敢咽。也不知落雪用了用几许力气,把她嘴上的油腻舔得干干净净。
落雪深情地在她嘴上厮磨的时候,她却一刻不敢松开玉唇,那块肉,有些碍事。落雪又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怀里尽情地吻,或者说肆无忌惮地舔她嘴唇。
她想起刚认识的时候,落雪就是用他粉色动物舌头替她舔舐伤口,她最初的感动就来源于此,再次想起,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落雪闭着眼睛如航海的舵手,黑夜行走,仍不减速度,而她却如一片礁石,抵挡航船的入侵。但很快玉唇就被落雪撬开了,她不想那块肉让他嫌弃,急忙吞了下去,可是,噎住了喉咙!
她拼命作呕了起来,落雪护着她心疼地说:“小火球怎么啦怎么啦!”大手掌舒缓有力地在她后背拍起。
一块没嚼烂的肉终于吐了出来,从落雪的胸口滚了下去,白色的衣襟沾满了口水和油腻。流火不但尴尬,而且自我嫌弃。
“原来是这个凶徒,害得我家小火球咳嗽!”落雪像一个大人在维护小孩子一样,责备一块肉起来。
流火觉得好幸福,钻入了落雪的怀里,撒娇,也不算撒娇,但是她的声音嗲了些:“落雪,小火球今后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就等着小火球做美食给我,要不是你当初的那锅羊肉汤,我岂会那么快治愈伤势。”落雪紧紧抱着她,温情地说,“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念念不舍。”
“念念不舍?”流火忍俊不禁地笑起来,“那时候你说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还用项圈箍着我,做这些坏事的人不都是你!”
“是是,我做了坏事,”落雪狡辩说,“我并不知道你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狐狸啊,你说哪只狼不吃狐狸。”
流火微微抬起头,睁着大眼睛问:“你为什么不吃我,是不是早就预谋好要我偷谷种给你。”
落雪垂头看着她,嘴角再次勾起笑容:“不,偷谷子那只是我一时的想法。其实最初,我是在庙里面见到了你,我就想收你做我的宠物。”
“宠物?”流火憋着笑,她并非因为落雪的这句话,而是因她自己曾经看他第一眼,也想收他做宠物,似乎一开始他们就想——致对方于“宠”地。
“可是是我把你摔向了九天云外啊,我听说你受了重伤,你就没有恨过我。”
“所以,你这个小妖精,”落雪忽地捏住了她的鼻子,咬牙说,“我那时就发誓要将你娶回家,好好地欺负你啊!”
流火听之,假装瑟瑟发抖,声音也哆嗦起来:“我好怕啊,求你快点欺负我好不。”
“真的?”落雪忽然认真起来,“那这就开始吧。”
“耶,什么意思啊!”流火意识到自己理解的“欺负”是有偏差的,脸一下子就热烫烫起来。
“小火球,做我的女人!”落雪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
流火浑身打了个寒颤,不是拒绝,而是突然,她没有任何准备,她垂头苦笑着,用手指摸着额头掩饰她的尴尬,小声嘀咕说:“落雪,现在还不行,真的,你再忍忍。”
“你这话我怎么听出一种别的意思,原来你心里装了不少花花肠子,我刚才想问的可是,你这辈子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流火升起无名的怒火,瞪着他说:“以后这种玩笑,”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小气起来,“少开。”
“好好,不敢惹小火球生气了。”
流火努着嘴,不想再和他说话,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怎么今天屋子里就那么安静呢,怎么落雪就这么肆无忌惮,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寻思,这些妖怪小可爱们怎么不言语声,怎么不治治落雪,她瞄了一眼床前的琉璃瓶,却无一丝光芒。很奇怪,这些妖怪们一句话都不说吗。
她想起身去拿,落雪又抱住了她,问:“你要去哪?”
“瓶子里怎么没有动静啊?”流火惊异地说。
“没有动静很正常啊,他们一行人去了蓬莱。”
“蓬莱?”流火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去蓬莱干什么?”
落雪淡淡说:“蓬莱有株瑶仙草,他们打算带回来,你吃下仙草,就算不回天庭,也是仙气满满的仙子。”
流火依然不解:“他们就为了这个?那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落雪似在沉思,又认真瞅着她说,“明年的这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