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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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宛年在生理期迟迟未来之前就很瘦,在家呆了不到两周,越是好吃的饭菜反而越吃不下去。他又变瘦了,也更白了。
“年年,你再吃点,喝点绿豆粥。”白母看着桌边刚放下碗筷的白宛年,眼睛里溢满了心疼。
“妈妈,我没胃口。”生理期的爆发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这段时间他是真的什么也吃不下,闻什么都恶心,吃什么吐什么。
“妈妈我先回房间了。”说完,拖着一双白绒拖鞋的白宛年慢慢走上楼梯,回到了房间内,关上门。
饭桌上留下白母一人捧着饭碗,此时也难以下咽。她放下餐具,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吩咐保姆进来打扫。
“年年要怎么办啊,一直这么不吃东西,营养液也成不了多久啊。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孩子。”白母满脸担忧,念叨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拨通了白父的号码。
“老公,年年他还什么都吃不下去,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宛馨流着眼泪,越说越伤心,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对面的白父说了什么,宛馨的情绪渐渐平稳。但她的担忧并没有减少,甚至连心都快跟自己的孩子一样难受着,伤在儿身,母亲感同身受甚至无可奈何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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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宛年回到了房间后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他向后倒进褥子里,陷进了床垫里。
一个缓慢的翻身,他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蒙着头的被子轻微的颤抖了几下。他很不安,失落的慌张感笼罩了他整个人。
“呜~”荒诞的出落感就像钳子一样夹在心脏上。
他感觉到心慌意乱,整个人就像不受控制的提线木偶,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流出来,眼神迷茫得就如同无神智的幼鸟,他在寻找依存。
“哥哥......”我好想你。
他躺在大床上,却只占据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像茧一样的拱包团在床心。
又过了半会儿,被子的颤抖逐渐平息,一只嫩白得足以看到青筋的小脚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后,脚趾头还动了动,颇为小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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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晚上没有任何遭受到蚊虫叮咬困扰的白宛年安安静静的起床了。
他在床上困呼呼的坐了一会,催促他下床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颇感不习惯的白宛年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刚好走出宿舍关门离开的邵朴。
!!
“哥哥!你等等我呀!”他说怎么今天没人喊他起床了,难道是哥哥已经喊过,只是自己睡得太熟所以才没听见?
想到这里,白宛年焦急下床,穿上昨晚就准备好今天要穿的一套小领喇叭袖,蝴蝶结很多的一套外衣和配套的裤子。三两下套上衣服裤子,最后踉跄着穿袜子,把脚塞进鞋子里,他拿过桌上的小包就往外跑。
在奔跑途中,洗脸靠的是无水洁面喷雾,刷牙的则是爽牙水,含上一口污垢没有!
抹香香,喷防晒,等白宛年香气扑鼻的到了教室的时候,却只看到邵朴一人在教室,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白宛年停下了脚步,装模做样的整理了一下已经跑歪了的小领结,然后迈着矜持的脚步走向邵朴。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桌椅都不在了?哥哥身边竟然是空的!
大惊之下,白宛年几步冲了过去,“啪嗒!啪嗒!”他没控制好情绪,一声惊天质疑,“哥哥!我的桌子呢?!”
邵朴头也没回,继续盯着他那本《高级物理学》,缓慢地说:“搬走了。”气定神闲中夹带慵懒的气质。
他的回答太过轻描淡写,让白宛年不由怒火中来。双手叉腰,他感觉生气又委屈,愤愤地说:“搬走了?为什么?我不就是几天没来学校嘛,为什么要把桌椅搬走?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邵朴合上书,然后放进抽屉里,杵着脑袋看向他。今天的邵朴把刘海分开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扑面而来的帅气让白宛年有些脸热。
他小声嘟囔:“长那么帅干嘛,又不能当饭吃......”心脏跳动,扑通扑通。
“没有人坐,留着没意义。”倒不如搬走,总好过一堆人抢着坐他旁边。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又什么时候消气,就搬走了。”邵朴杵着脑袋又看向窗外。天空之上是蓝天白云,再远的地方有太空船和侦测机。可惜看不到,邵朴有些遗憾。
白宛年知道是邵朴把桌椅搬走,为的就是只让自己做他的同桌,顿时开心得什么都忘了。一个劲的凑到邵朴身边,甜甜的喊着:“哥哥,嘿嘿~”
“嗯?”
“那今天你就让我坐你腿上吧,我很乖的~”绝对不会乱动!
撩火什么的,更加不可能呀!
“不行。”邵朴果断拒绝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不要这样嘛~哥哥你给我留一半凳子也行啊~”白宛年厚着脸皮提议。他趁机跨坐到邵朴腿上,将上半身从邵朴的手臂下面绕过去,整个人就像被邵朴圈在怀里一样。
“别闹,下来。”邵朴放开手,人往后靠去,避免与他近距离接触。虽然语气严厉,但实际上表情并没有那么可怕,更多的是无奈。
“不嘛~好久没见你,想我了吗?嘻嘻!”
“超级爱你哦~”白宛年再次表白心意,手勾着邵朴的脖颈。他趁邵朴不注意,“吧唧”一下亲到了邵朴脸上。
在邵朴惊讶又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匆匆跳起来,抓着小包走了,跑到门口的位置才喊说:“哥哥!今天的时间不对,明明还没到上课时间,你却自己来了,你走那么早是要躲我?我告诉你,没门!”
人跑出两步,又回头补充:“窗户也没有!”
他冲出了教室,决定去最近的空教室搬一套桌椅来。这点小事,依靠手环空间他也是可以做到的!邵朴想要躲开他,不可能!!
“......”邵朴摸了摸被狠狠嘬了一口的脸颊,摇头失笑,“怎么那么傻,像个孩子。”外面的蓝天白云好像也没有那么美了。
邵朴看着右手边缺少的桌子椅子,他似乎能看见一个背部挺直的白宛年点着头听课。
迷糊的双眼,迷离的视线,白宛年却不肯放弃将意识从梦魔那里的拉回来的打算,挣扎在清醒和游离之中,和自己做了一番对抗。
邵朴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