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五十三年,晋国安华公主和亲离国,嫁妆是两国边界的一座城池,木槿城。
木槿花还未到开的时候,等和亲的队伍到了木槿城,木槿花也该开花了。
轩辕太子一行人正骑马赶往木槿城,缘由是暗卫传来消息,木槿城早已沦陷,如今已成了黎国的附属。
这是一场离国吞并晋国的阴谋!
天女宋雪儿察觉送往疫情严重的州县药石有异,故亲自前往供给草药的县城察看,也是木槿城。
“燕国国师太云皎心系宋雪儿但碍于面圣之日临近不可离开晋国皇城,只待面圣商谈国情后便快马加鞭赶往木槿城,去见他的心上人。”
太云皎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太子的整编军和宋雪儿的押送草药的队伍离开,闻此言转头看向立在杵杆上的人。
那人一袭黑衣劲装,满眼意兴阑珊地望着他,似乎在看什么稀珍之物。
往日里见他总是在夜里黑的看不清模样,如今倒好,主子走了这人还在这儿,除了那双眼黑眸还是望不见脸。
“你怎么在这?”太云皎想到先前所见太子部下因犯错而被挑断脚筋丢出太子府的事情,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了很多。
黑衣人环胸抱着双臂以右脚尖点于杆上,对他的疑问恍若未闻,晃着脑袋像个老学究。
他继续说:“救世天女宋雪儿和世外国师太云皎一路相伴,从燕国京城出来后途经十九州,再转水路到了晋国。一路上救了不少人,在这乱世实乃真情,所到之处必是一片太平,佳话不断。”
叶止阑虽然不喜那所谓的天女,但这一路他也是看着过来的,不得不承认两人站在一处确实养眼。他心里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下意识忽视里那份恼怒和。
“喜欢她就去追,看我作甚?”他好笑的望着白衣佳公子盯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怪让人想给他脸上来一拳的。
这么想着,叶止阑便跳了下来,走到他身前轻飘飘打了他一下,不过不是那张他自己都舍不得摸的脸,而是心口。
“哈啊——”
太云皎:“......”
看他没什么反应,叶止阑顿感无趣地收回手。
“喂——”叶止阑不喜欢喊太云皎的名字,而国师又没有字,便一直叫他喂。
“你怎么都不反抗的?没有小时候好玩了,没趣,没意思。”叶止阑枕着手,只差嘴里咬着根草茎了。
流氓行径活似一个二流子,倒不像个沾满鲜血的杀人将军。
太云皎瞅他,默默吞回了满腹的话。他就不该为这浑人担心,他是谁?叶止阑连屠城都敢,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玩够了的话就赶紧回去,堂堂一国将军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像什么话。”
太云皎仰着头看他,眉间的褶皱大得都能夹死蚊子。
叶止阑第一反应就是,沾你这根花,惹你这根草。
他在心里笑得闷气,在太云皎快没耐心的注视下轻咳一声与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子帧让我来守着你的。怕你一时迷恋晋国的温柔乡和繁华,忘了咱们那民风凶悍的燕京。”
太云皎抽出怀里的萧迎头打了他一下,怒斥:“说什么呢,那是陛下!”
燕国皇帝年仅24岁,却已在位六载。在燕国内乱时被老皇帝一手扶持上位,名燕留,字子帧。
叶止阑小时候给他当过几年伴读,两人私下里都是以字相称,关系好的不行。这也是太云皎举荐少年将军叶止阑成功的原因。
燕留信任他,比起自己这个因燕国祖训就国师之职的人,自然是自己人更可信,更何况当时燕留才登基更要善用自己人。
胡人来犯,燕军大败二百里,数万子民流离失所,叶止阑临危受命铁骑赶赴镇压胡人汹汹来势,血染疆场。
也难怪燕留在他辞行时满含深意的眼神,原来是派他最信任的竹马来监视自己了。
太云皎在心里涩笑,到底还是他们发小情深,自己身为燕国子民倒更像个外人。
叶止阑让了他一下,在那萧第二次打到头上的时候就强行抢了过来。
他摸着玉箫,在太云皎瞪他的时候突然开口:“这是什么?之前那根萧......”
太云皎气得不想理他,但看他还记得萧的事情,便面带讥讽地说:“之前那根你不是拿走了吗?还不许别人送我根新的?这根至少还能吹出声来,你那破萧我吹了八年也没见出声过!”
叶止阑一愣,手里的萧被他趁他不注意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