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私奔过,陛下不知道吗?”一连几个‘知道吗’直击皇帝的心脏,他幽暗的眼睛冰冷一片:“郑非是我的孩子,她亲口告诉我,她不会说谎骗朕。”
“臣妾没有说谎,当年杀大皇子,不过是为了保住皇室颜面保护血脉正统,陛下,臣妾的心是好的。”娴妃还觉得不够,又添一刀:“您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过她的心。”
皇帝气急攻心:“你在说谎,她爱的是我。”
娴妃怜悯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难道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不可能,不可能……
“她嫁给我时,是清白女儿身。”皇帝就像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娴妃娇笑:“陛下当时喝了许多酒,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那是姐姐割破手指流下的落红,用来瞒天过海而已。”
皇帝被挑起怒火,若冷静的话,便能听出话里的漏洞。
刘公公是皇帝的心腹太监,看着皇帝长大,最为担忧皇帝,娴妃走后,皇帝仿佛痴呆了一般,不说话不喝水不吃东西,全身散发着死气……
“陛下,您好歹吃点,大皇子还等着您……”刘公公本意想激励皇帝的求生意志,谁想,面前的人一听见大皇子反应极大的挥翻碗,混浊的双目红通通一片,好比入魔的疯人。
连身体都不能动的人,突然有力气,刘公公担心这是回光返照。
“陛下,您就算生气也不能气坏自己的身子。”他诚恳的跪在地上。
“传月公子,传月公子。”皇帝张着嘴,不停得急喘,双目瞪的比同铃要大,说像恶鬼也不为过。
“可是陛下,皇宫里里外外全是二皇子的人,别说人,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刘公公叹气。
“将朕的身体移开。”他虚弱的吩咐。
刘公公不敢违抗,半抱着龙体将皇帝挪到一旁软椅上。
“朕的龙床下有一条密道通往宫外,你想办法带月公子进宫一趟,朕有要事交托。”
刘公公连忙应下,按照皇帝的指引打开机关,通道墙壁镶有夜明珠,照的里面灯火通明。
远在家中的离月,突然接到管家通报,说有奇怪的人求见,一见来人颇为惊讶的迎进屋:“刘公公怎么来了?”
“月公子,陛下请您进宫一趟。”刘公公焦急不已。
“好,容在下换身衣裳。”离月拱手。
刘公公拉着他的袖子催促:“月公子,时间紧迫,我们走秘密通道,陛下秘密传唤不想他人看见。”
急急忙忙赶到皇帝寝宫,帝王颤抖着一双手将虎符与两道秘旨交给离月:“带着虎符去找张将军,秘旨传达……诛杀郑、非!”最后两个字仿佛耗尽所剩力量,充满杀气怨愤。
离月撇了一眼已经吓傻的刘公公,“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与陛下谈。”
刘公公愣愣点头,实在想不通最爱大皇子的陛下为何下诛杀令。
“陛下。”离月轻唤。
皇帝转动着眼睛。
离月取下面具:“陛下还认得我吗?”
皇帝惊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苍老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离月。
“我回来了,我回来复仇了……”他半弯着腰,冷目幽幽。
皇帝绝望的呜咽,想要训斥,可发不出声音。
离月打开手上秘旨,没有一点尊重皇帝的意思:“一道诛杀令,一道传位旨意,正是我需要的东西,感谢陛下。”
“陛下一定在想我为何摇身变成了月公子,是吗?”离月笑的格外愉悦,正统的反派得瑟嘴脸:“全拜陛下所赐,让我体验到了九死一生的刺激生活。”
“此次回京,我看似选择了大皇子,其实早与二皇子联手合作,京城发生的一切,和娴妃刚刚告诉你的所谓真相,不过都是我们精心策划激怒你。”离月居高临下欣赏皇帝绝望的表情:“没想到你相信了,不止要杀死大皇子,还改立二皇子为储君,该说病糊涂了吗?也不对,您这一辈子从未没有活明白过。”
皇帝伸出枯瘦手掌紧紧拽着离月衣袖。
手背粗筋凸显,不愿放手。
离月冷漠拂开皇帝的手:“陛下躺在床上不能动很痛苦吧?可是毒发作了?”
皇帝一瞬间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身体日渐衰竭,原来都是离月的功劳。
离月作死了几句,便戴上面具离开。
寝宫外,二皇子早早领群臣等在门口,这更验证了离月所言非虚,皇帝呜咽低泣双目失去焦距,这一刻心如死灰,他万分懊悔错信离月,也万分懊悔更改诏书。
离月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陛下常年劳心劳力身体已不足以担当大任,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愿传位于二殿下,立二殿下为储君,择日登基。”
系统咳嗽一声打断他的反派剧情:“主人,刘公公不见了。”
离月:“嗯,我故意放的。”
系统:“要不是对你的人品有了解,我怀疑你真想扶持二皇子。”
离月:“……我只是无聊想增大点难度,反正皇宫里全是男主暗线,等我们造反证据一成立,他来捡个现成,男主别的不行,隔岸观虎斗最在行,想想张先生,想想他舅舅,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指不定啥时候就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