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被铺天盖地的剑气压制,身重千斤,仿佛被胶在原地。整个人就是案板上的鱼肉,直面明晃晃的刀子,却只能接受刀劈斧砍的命运。
系统把剧本翻了个透,害怕到结巴:没,没这段啊!
“我去!”孟瑶的惊叫被巨大的压力封在嘴里。
女配没人权啊!
脚下狂风升腾,符咒闪烁,赤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孟瑶牢牢护在其间。
一把钨金长刀飞至阵中,刀剑相争,火花四溅,几乎转瞬就搅乱了局势。
九柄飞剑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分裂部分与钨金刀缠斗,另一部分寻找各种角度疯狂攻击保护罩。
凌厉的威压骤减,孟瑶如溺水之人初获空气般大口喘息,耳边是巨钟轰鸣之声。
“都停手!”观战台上传来高声疾呼。
放屁!孟瑶怒意灌满胸腔,灵力全开,手中冉冉金光浮起。
抬手,北方虚空投射出一道小小金符,在大乱斗的场景中毫不起眼。
她冷然的望着场中苦撑的暖烟,单手横挥。符咒受到召唤,向目标疾驰而去,金光在空中逐渐缠结成型,直至凝成巴掌大小的金印。
“啪”
巨大的击打声传来,脸部与铁板撞击,暖烟像只陀螺似的被抽飞。
苏少青几乎在同一瞬间就飞速赶来,在半空中接住破布般的暖烟。千流剑感受到主人暴怒的杀气,随念而动,爆射而来。
孟瑶目光微沉,微侧一步,却脚下踏空,再回神竟到了观战台。
擂台之上,原本自己所立之处站着一个红衣青年,眉目如画,赤金缎带随风飞舞,鎏金耳坠一摇一晃煞是招摇。
青年暴喝:“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家阿瑶!”
苏少青的千流剑切豆腐一样穿透护体阵法,直戳在红衣少年身上。眼见就要发生血案,长剑却仿佛戳到铁块一样猛地弹开。
空气逐渐炽热,赤红的流云翻卷舞动,片片红云化作赤色雨点滴落,落地发出“哧哧”声,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焦黑,竟是岩浆流火。
流云无风而动,向擂台边的二人翻滚而去,流火密集落下,满地青烟,白玉台转眼焚为焦土。
也太霸气了!孟瑶就差拿个小旗子摇手呐喊了。
“停。”耳边再次传来清正之音。
沈寻皱着眉,长袖一挥,大片银光播撒,莹莹飘落的光点逐渐湮灭火光,连空气中的焦土气也浸染成凉凉梅香。
他身后形形色色的美男仿佛野鸡开笼一样地飞奔而出,弹射起步,就往暖烟那处赶。
啧啧,舔狗的香气啊。
“我的阿瑶呀!让爹爹看看,这么多伤口,得多疼啊!”
孟瑶突然被揽住四下打量,眼前的中年人留着粗旷的大胡子,身型高大伟岸,现在却心疼的胡子一颤一颤。
孟瑶发怔,看着眼前憨憨的大汉,眼泪不由自主滴落下来。
她入魔之后是她的老父亲和哥哥力排众议将她接了回去。可她却偷学了家族禁术,非但坑害了全族,还害爹爹身死。
即便被一剑穿心,孟天海也只不过是哑着嗓子,慈祥的安慰她,“不怪阿瑶,不怪阿瑶。爹爹只求阿瑶快点醒来啊。”
孟瑶这个恶毒度满点的女配,唯一拥有的便是这些温暖的家人。最后却被自己搞得一团糟。
她绝不能让这些事真正出现在孟瑶身上。
红衣青年飞身而来,眼见妹妹和爹爹哭成一团,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真人若是不想收家妹,直说便是,何必搞这么多幺蛾子!”
“少阁主言重了。”沈寻自知理亏,只能顿了脚步,转而走来。
老阁主怒目圆睁,字字责问,“我孟天海自问无愧你们清风派,你们却对我女儿痛下杀手,这是何意!”
孟怀瑾心疼地抹去妹妹脸上的泪痕,掏出伤药轻轻柔柔地擦在脸上的伤口处,嘲讽道:“看我阿瑶好欺负呗!还没入门就已经能用破云剑法了,要入了门怕不是三天后就要接了掌门位了!”
“噗嗤”
全剧对孟怀瑾的刻画仅寥寥几笔。孟瑶只知道他是个心怀天下的好哥哥。是在他的帮助下,正道得以杀了入魔的孟瑶,也是他因自责,在一切尘埃落定后自尽殉族。
不过孟瑶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毒舌。
眼见妹妹破涕为笑,孟怀瑾安抚似的摸了摸孟瑶的头,下意识的将孟瑶和沈寻隔开。
他可知道自己这个傻妹妹别有心思。面对心上人自然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沈寻这种高富帅在他眼里也无非是只拱白菜的猪。可得防着点。
“破云剑法一事我定然会查清真相。还望贵派海涵。”
抹杀花痴属性的孟瑶懒得听他打太极,侧目远眺纷忙的人群,语气悠然,“既然不是真人教的,那便把可能的那几位喊来问问?”
沈寻恍若未闻似的再次补充,“但无论最终如何定论,我皆会收孟瑶为徒。”
孟瑶心下嗤笑,沈寻这是捏准了自己会为之妥协啊。可惜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满是恋爱脑的孟瑶了。
她继续保持远眺状,出声感慨,“毕竟私相授受门派绝学不是小事。”
沈寻怔愣。
他突然摸不清这个七星阁的小丫头想搞些什么。他早就看穿孟瑶对自己有旖旎心思,但她未曾表明,他也不好回应。
好在孟瑶在自己面前一向颇为听话。如今却爱搭不理,不知是什么状况。
“阿瑶说的对。我看现在就是好时机,真人您看呢?”孟怀瑾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