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头很不放心,又叮嘱一声,洛阳起身对着小楼作揖,转而再度躺下,好像大病初愈,睡眼惺忪,对什么都意兴阑珊。
蚱蜢舟乘风扬帆,不过片刻出了秘境,暖暖辉光落下,自由的云来来往往,随着不为名利的风,叫人羡慕。
“去咸阳,不错的吧?”
虽然有所揣测,可船老大还是开口问了一声,咸阳的情势的确很紧,那李天策最疯狂时一个时辰连续刺杀七十二次,若不是子夜守着,秦国必乱。
不过这些很难成为洛阳必须去咸阳的理由,这位小掌柜和老掌柜也不一样,从来不按常理行动,问问总是不错的。
“我不想回去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说我要不要去临淄,他刺秦,我刺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凤翎和徐子悠。”
洛阳触摸着暖阳,说着玩笑话,眉宇中还是不见笑意,外道里的境遇忘不掉,就在心头。
可他真不是那位李家少爷啊,真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当初柳雏看那破镜子的时候怎么就没问问。
哎,以娘亲的手段,想必问了也白问,算无遗策,不想走走也得走,不愧是老师的得意门徒,还真是同样不讲理。
想着咸阳城近了,洛阳对船老大摆摆手,飘然落向禁宫,正感知庙堂是非,恍有剑光,威势骇人,如电光贯穿云霄,惊起滚雷肆虐,澎湃似浪。
听雷剑式会的人不多,能用到这般地步也就只有李天策
,正好心情不悦,你若战,我便战。
探手握住忘四,剑动,紫红色电光凭空升起,两道澎湃的雷光犹如相对而动的惊涛骇浪,重重撞在一处,剑华万般破碎,未待升起便被同时落下的剑光斩灭。
“这听雷一剑用得不错,不过这月闪……”
李天策的声音在云霄中传来,下一刹,刺目的金光腾空而起,犹如夜行时不经意陪你远游数里的明月,从始至终,不过恍惚。
月闪洛阳用的很少,因为这一剑实在鸡肋,快不如断罪,威力不如听雷、断潮,范围杀伤更不如定风波、一念花开,更何况后面学得天下剑经,这一剑便更没有用的必要。
但对手是李天策,即便是用的少,即便是不如他,也不能退!
两道飘忽剑光碰在一处,洛阳抽剑退开,瞥了眼即将酝酿的风暴,一剑斩下,风平浪静。
“哈哈哈,你的剑也不过如此。”
“是吗,看剑。”
洛阳撇撇嘴,随心想了门剑术,云剑身前,两仪剑光蓦然扩散,万种气象无声压近,似泰山压顶。
太乙上清剑,李天策从记忆中寻到这剑术的名字,硬着头皮同样斩出太极图。
三尺光图碰上九尺光图就如以卵击石,呼吸间破碎干净,洛阳挽了个剑花,得意的哼起小调,落向咸阳。
不用打了,最少能破开太乙上清剑前李天策都不会出手,他痴心于剑,虽然冷冰冰得,但有赤子童心,接下来想必会好好修行……
哼着小调,洛阳缓缓落下云霄,瞥了眼大殿,凝视着赢芷沫,听她连声咆哮。
“废物,都是废物,朕说破关不杀就只破一关,为何不乘胜追击,属钟鼓怎样,不敲不响?”
“那李天策为何还不能缉拿斩首?”
群臣沉默,梅子春上前一步,仅仅一礼,赢芷沫便消去火气,无声扬起嘴角。
“此人可能出自昆仑,剑术高超,臣以为理应增加国内修行势力,借由四海盟等制衡昆仑。”
赢芷沫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提议,转而望向群臣,未待开口,群臣齐声,“梅公智计无双,我等附议!”
洛阳脚步一缓,感知众人无恙不由心生好奇,闪身进殿,冷声道:“这庙堂关乎一国百姓,千载后事,为何言不由心,叫此地变为一言堂?”
声落,群臣默默,梅子春也退回原位,倒是赢芷沫起身,快步走到洛阳近前,拉住洛阳的手臂,道:“先生,我哥哥他……”
“陛下无恙,不过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不利他恢复,你且再辛苦几天。”
“至于引渡四海盟入国就此打住,有我在,各行其是。”
“如此劳烦两位了。”
赢芷沫委身一礼,洛阳歪头望向梅子春,此人心思不简单,方才的言行都是故意表演给他看的,用意也简单,不过是瞒天过海,打算将咸阳的水再度搅浑。
倒是有趣,还真就料定赢芷沫执意阻拦便没人能把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