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把手轻轻扭动,门推开,尼古丁的味道呛了过来,混合着酒味,厉司南抬脚进去,阿无紧跟其后。
陈囍就坐在了沙发上,头往后,惬意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沙发旁边,女郎立在那里,颤着手拿着酒,脸上赫然五个手指印,湿漉的眼睛在看见厉司南那刻宛如看到了救星。
阿无朝她递了个眼神,她立刻放下酒杯,逃一样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陈囍这才抬起脑袋,混淆着烟的目光浑浊暗沉,他唇角微勾,轻嘲地笑了:“大哥?还是厉司南?”
厉司南没回答他,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不近不远的距离,但隔着烟,陈囍一时看不清他脸上是何种情绪,但不难猜测,从小到大,厉司南都是一副平淡冷矜的模样,明明该是花天酒地的桃花眼中却好似永远有杆秤,衡量着权衡利弊。
陈囍低低叹,醉意浮出语气:“怪不得,我上次和厉时韫一起喝酒,他会说,大哥已经死了。看样子真死了啊,活下来的是厉司南。”
厉司南略一挑眉,还不错,比于阳更能接受现实。
陈囍喝得不少,人一醉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那天你走了,我和于逸凡打了一顿,这个狗东西,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背地里干的事儿?”
说完,他想要去探寻对面厉司南的神情,什么都没有,他又是在自言自语。
“厉司南,从小到大你都这副表情,知道的你比我们打几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们大几十年呢。”
他冷嘲,企图激怒冷淡的男人。
“回来那么多年,你一次面都不和我还有于阳见面,为什么?因为觉得我们幼稚,还是觉得我们不配,就像小时候一样,一旦我和于阳出现在老宅,你就算是坐在屋子看一天的书也不会到院子里和我们玩。为什么?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身上那股子骄傲的劲儿为什么那么重!同样的厉家孩子,厉时韫为什么就不傲气?”
“所以你被带走是有原因的,你这样的目中无人的家伙,就应该该我死在国外!别特么回来!”
最后一句话定音,一道极快的身影冲了过来,陈囍被死死地摁在了沙发上,脑袋被一个大掌掌控着,他浑身动弹不得,算是彻底体验到了那天于阳的感觉。
余光中,他看见烟雾中,一双细长的手抬了起来,时隔多年,这个人再次说话,语调冷仄,情绪藏得极好。
“阿无,放开陈少爷。”
手上的束缚没了,陈囍松了下骨头,酒也被刺激得消了大半,抬头去看阿无,认清楚那张脸后轻轻扯了下嘴角:“哈,阿无,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忠心耿耿,怪不得了,外面都说你是条狗。”
阿无的眼睛和厉司南一样,冷淡疏离,就这样不轻不重地和他平视,却像是从未把他放进眼中。
他心中一股戾气,挥起拳头,重重一拳,阿无站在原地,受了这一拳,面无表情。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是这句话了没错。”
戾气挥发,陈囍活络一下筋骨,转身面向厉司南的方向,道:“说来也有趣,我查了一下余佳佳的行踪,在六年前她和你见过,那个时候你甚至还不和她认识,所以,厉司南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吗?”厉司南发出一声笑,似乎在笑陈囍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胃口那么大,不怕把肚子撑破吗?三家向来和平共处,可自从你掌权以后,一切都变样了!你不过回来短短几年,厉时韫的权,厉时韫的公司,以至于厉时韫的老婆都被你抢走了,你可真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