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厉司南轻扯嘴角，目光泠泠：“陈少爷，不是忘了，这些本该就是我的。”
“那姜归呢！那丫头也是你的吗？她来厉家的时候你早就去国外了！那本来就是老先生给厉时韫找得丫头！”
陈囍怒起，盯着他，企图从厉司南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但没有，至始至终他如同一个跳梁小丑，演绎这场悲怒。
“厉时韫也配？”厉司南开口，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
厉时韫到底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陈囍受不了这怒，直面冲过去，很快被阿无拦住。
“厉司南，你是畜生吗！你把厉时韫逼成什么样子了！那是你的双胞胎弟弟！你还有良心吗？现在厉时韫人不人鬼不鬼，你却在想着怎么把他最后一点权吃干抹净！”
“家务事，不劳陈少爷费心。”
厉司南站起来，轻轻拨开阿无拦着陈囍的手臂，陈囍在这时才看清他的神情，深刻的眉眼，冷峻非凡，泠泠递过来时，会有种下一秒就会撕咬的恐惧感。
“陈少爷，还是管好自己，余佳佳和我确实做了一笔生意，你要猜是什么生意吗？”
“什么生意……”陈囍听见牙齿磨合的声音，在这一刻，提起余佳佳，无力感涌了上来。
余佳佳在逐渐脱离陈家的掌控，所以才会有吴冬婉那次敲打……
“话不能明说，我毕竟是个商人。”厉司南眼中有笑，凌厉的笑意，宛如割心。
“她要摆脱陈家，对吗？”话完，陈囍兀自癫狂起来，指着厉司南哈哈大笑：“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如果不是陈家，她现在早就千夫所指了！她那个恶心的爹和后妈早就不知道把她送给过多少男人了！她为什么还觉得我们对她不好！我为她开了明尚！还不够吗！”
笑着笑着，陈囍瘫在了地上，或许是灯光，他的脸上有一丝晶莹。
厉司南从头到尾都是那般端稳矜贵，就当看了一场闹剧般，他缓缓蹲下身，和陈囍浑浊的目光对上，估摸着到时间了，该插上最后一刀了。
“我听余佳佳说，她怀过一次孕，那个孩子死在你们一家三口的手下。”
彻底碎了……
陈囍眼中的光彻底碎了……
这次，厉司南看得完全，那发红的眼角和发颤的身子，天之骄子坠入淤泥，可这是一场大戏。
他靥足地站起身，再次睥睨一次浑浑噩噩的陈囍，冷声道：“之后会有经理来找你，二场子砸坏了的东西，得赔。”
说完，裤脚擦过陈囍的手臂，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一顿，他听到陈囍在问。
“于逸凡是和你合作了吗？”
他没回答，回头给阿无递了个眼神，吩咐道：“记得把陈少爷送回陈家。”
阿无懂了，点头。
厉司南径直走到二场子门前，关上门的那刻，回头，见阿无已经将陈囍从地上揪了起来，拳头在灯光下似乎发着亮。
门合上，拳头砸肉的声音惊地响起。
……
灯光初上，路灯排亮，这座城市的魔幻奇异被霓虹灯无限放大，鬼魅的人群，热闹的街市，都因夜幕的笼罩而彰显出来。
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