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美,成远,这位是我大哥楼明麟。”楼阡陌正好带着他们走过来,为他们两方互相引荐道:“大哥,这就是敛意兄的堂弟陆景州,另外一位是我们苏州官学刚来的小神童大才子宣微。”
楼明麟面上有伤,情绪并不高,闻言只是略朝宣微和陆景州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楼阡陌顿觉颇为尴尬。
陆元州便出来打圆场,“既然都来了,那就入座吧,诗会快开始了。”
宣微和陆景州朝他微微颔首,便到一旁的空位置坐下。
楼阡陌见人来得差不多了,顾不上去管楼明麟,便去组织诗会。
瞥见楼阡陌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里长袖善舞来去自如,和所有人都相处不错似的,楼明麟灌了一口酒,“就他会做人,什么人都能结识……”
“你们都是楼家子弟,挣出来得总归是你们楼家的颜面,不妨事的。”陆元州闻言安抚道。
楼明麟冷哼一声,似是不大乐意接受这样的面子。
宣微和陆景州坐在一旁,听到这声音,端起桌上放着的酒壶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几不可见地从楼明麟身上划过。
方才她要是没感觉错,楼明麟身上有着一丝淡淡的阴气。
看来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
杨士新在当场并无相熟之人,便贴着他们俩坐着,但他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看什么都好奇,没一会儿就和旁边一桌的人打得火热。
正在这时,楼阡陌宣布诗会开始,还着重介绍了一下陆景州。
毕竟陆景州虽才名在外,但一般的诗会可请不动他,大家也是难得一见,便一窝蜂的起哄,让陆景州做一首有关乞巧的事,作为此次诗会的开幕诗。
陆景州本想拒绝,但楼阡陌却上来将他拉了起来,起哄让他作诗。
宣微也在笑,“成远兄就作一首来听听。”
陆景州无奈地看她一眼,倒是作了一首诗。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泠泠。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好,好诗,好诗!成远兄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首诗做出,场面顿时火热起来。
所有人都夸起陆景州。
陆景州却淡淡一笑,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正在这时,望月楼外也传出一声热闹的喧嚣,花灯会开始,不少人猜诗谜赢花灯,好不热闹。
宣微坐在临窗的位置,往楼下一瞥,见下面有不少人在摘花送花,宣微便手一扬,从身后的位置,摘下来一株开得正好的并蒂海棠,扔到了正往回走的陆景州怀里。
陆景州脚步一顿,抬头看着宣微。
宣微咧嘴一笑。
陆景州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捻着花走了回来坐下。
杨士新看到宣微扔出去这么一朵花,当即问道:“子美,你怎么把这花丢出去了?!这是夫妻海棠啊!”
“嗯?”宣微眨眨眼,“有什么说法吗?”
“夫妻海棠意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杨士新面色多变,“你要送花也不该送这朵呀。”
“我这边就只有海棠,随手而摘,没什么。”宣微笑道:“再说,杨兄你这学问不到家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得不是战友情吗?你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