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那到嘴劝说的话,也没说出口。
杨长国扶着屈氏,朗声道:“走,回家!”
语毕,杨长国和屈氏便带着人,立即上了马车,打算离开。
宣微朝屈晔翰微微拱了拱手,才上了马车。
谢志远看着屈晔翰,也觉得颇为唏嘘。
屈晔翰是个好人,可惜,毁在了母亲手里。
有个杀人犯母亲,他的仕途基本上就止步于此了,婚事、仕途,人生两大最重要的事,一息之间都没了,他都不知道屈晔翰要如何接受。
为屈晔翰叹了一声,谢志远学着宣微朝屈晔翰拱了拱手,跟着离去。
待他们一走,屈晔翰便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屈连忠连忙上去扶住他,疾呼道:“晔翰,晔翰!你醒醒啊!”
听到外头的动静,杨长国撩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屈晔翰昏厥不醒的场景,屈氏也跟着看到了这一幕,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杨长国叹息一声,道:“先回家。”他望着宣微,“如今这源头找到了,回去就能救士兰了吧?”
“我会想办法把她体内的招阴咒驱除,再到屈家这宅地上布阵散尽阴气,以后就无碍了。”宣微回答道。
杨长国和屈氏都松了一口气,能保住杨士兰就好。
但她腹中的孩子……
屈氏连忙问道:“那孩子……保得住吗?”
“孩子还并未受到阴气侵蚀,只要母体健康,孩子就保得住。”宣微道。
杨长国闻言,语气一沉:“不必保了。”
屈氏愕然看向他,“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必保了?”
“士兰的孩子,不必保了。”杨长国重复了一句后,继续道:“她本来就体质虚弱,这门婚事如今又是要作罢的,你让她带着一个孩子,以后怎么生活?”
屈氏一听,才想起来孤儿寡母确是艰难,但……
“那毕竟是一条性命啊!士兰未必肯。”
“不用等她醒来,她现在不是正昏迷吗?等到阴气驱除,要一碗落子汤来,这孽种不必留了。”杨长国对这件事上,不是一般的狠心。
屈氏都怔了一下,“若士兰醒来知道,只怕她接受不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士兰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她醒了,别说孩子,怕是这门婚事她也不同意和离。”杨长国道:“她一颗心都长在了屈晔翰身上,若知道这件事屈晔翰并未掺和,完全不知情,她必定不会舍弃这门婚事,但这门婚事必须解决!”
他不想再让杨士兰陷入这种危险中。
屈氏还是心软,“可那孩子,士兰也是期许了许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病重时还说要尽力保住孩子,如今月份也大了,怕是落子也不易。”
宣微闻言,插了一句:“夫人说得对,杨姑娘体质太弱,骤然落子,只怕会伤及根本,于寿命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