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尘烟四起,女子一袭黑衣,眼眸似电,轻蔑的睨着他,“冥千绝,你输了。”
一道灰白身影,从天而降,站在轻歌前方。
轻歌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安溯游是她的第一师父,她也曾放下过所有偏见,尝试着去接受。
然而,就在她把安溯游当成自己人时,安溯游的见死不救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瞬间清醒。
她不怪安溯游,只怨自己没本事。
但,从此往后,师徒关系,就此断绝,再无往来。
“轻歌。”安溯游出声。
即便没了迦蓝,安溯游四剑灵师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金蝉子走到轻歌跟前,护着轻歌,斜睨着安溯游,“姓安的,别叫的这么亲昵,轻歌是我的徒儿,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安溯游面色一黑,他看着金蝉子,双手攥成拳头。
“师父,这里晒,你去那边阴处乘凉就好。”轻歌道。
金蝉子一回头的刹那,脸上的凶神恶煞顿时变成了慈祥的笑。
嵇华看着这一幕,蓦地瞪大眼,只觉得世界这么大,师父很神奇。
怎么还两副嘴脸呢——
金蝉子笑嘻嘻的说:“徒儿乖,烈日暴晒会变黑的,你去乘凉。”
“不,师父,还是你去。”
“你去吧。”
“……”
嵇华听着两人互相谦让的话,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金蝉子从未对他这么客气过,大冬天,他炼丹冷到了,金蝉子看了眼,只会说没个男人样。
嵇华想要离家出走了。
他是个没有师父疼爱的孩子。
周围的人,也都目瞪口呆,还从未看见过这般谦逊和睦的师徒。
轻歌一脸笑意,冰山融化,金蝉子满眼慈祥,和蔼和气,哪有半点儿威严。
“祖爷,你要不要乘乘凉?”阎小五睁大眼,有样学样的问。
祖爷看着阎小五,无奈的笑了笑。
她的膝下也算是子孙环绕。
祖爷看向轻歌,轻歌过去的三年,可谓是传奇。
她的两任师父,分别是安溯游与金蝉子,义父更是城主永夜生。
轻歌与金蝉子二人的言语对话,激怒了安溯游。
他望着轻歌,拿出一枚佣兵勋章,“今日为止,刚好一年,你既已战胜冥千绝,会长之位应该是你的,我现在以佣兵成员的身份,挑战你。”
金蝉子脸上的笑顿时收住,看向安溯游时,满眼怒焰,“安溯游,你这厮怎么这般为老不尊,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都老大不小了,别掺和这些事了,有这时间,倒不如给自己买一副上好的棺材,省得过了之后,尸体都无处安放。”
金蝉子的一张嘴,也是毒,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安溯游望着金蝉子,脑子里一阵嗡鸣。
他的视线越过金蝉子,看向轻歌,“夜轻歌,你接不接战?”
金蝉子高抬左手,横在轻歌面前,“轻歌,不要怕。”
金蝉子看向安溯游,怒道:“以大欺小,安溯游,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好意思挑战吗?要我是你,早就羞愧的一头撞死了,还有颜面面对世人?你这脸皮,比落花城的城墙还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