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啊,她还会挣扎,还会发怒,还会不吃食物。”空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顾旁人的轻声说。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空洞的很,好似透过眼前的曙光之亮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她还想要逃走去找你呢,我就强迫她喝下药,让她的骨头软下来。这样,她便没有力气逃离我了。惊风啊,七年前,你我在南山阁楼,你不是问我,东侧偏处的小阁楼里放着什么吗,我说啊,堆着不用的杂物。想不到吧,将近十几年时间,碧瞳都活在小阁楼里面。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一走近,就能闻到。她过去二十年的青春韶华,都给了我啊。并没有给你,是你,把她抢走,是你,夺走了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呢?”
“哦……还有你的女儿,我在天机楼,窥天机,发现一枚紫星骤降,那可是祥瑞的福星啊。”
空虚癫狂的笑着,所说的每一个字于夜惊风来说都是非常之残忍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啊,才把那紫星改为灾星。又刻意打碎了神域的真元柱。是的,那颗紫星,是你的女儿夜轻歌。比之你,她真是聪明太多了。”
“啊!”夜惊风怒吼着冲上前,拳如雨下。
空虚仿若感受不到疼,任由夜惊风殴打,始终没有停下所说的话,“惊风啊,你想不到吧,碧瞳当年怀着两个孩子,另外一个,被我丢到了乱葬岗。”
既是撕破脸,空虚自是无畏。
夜惊风如恶狼把空虚扑倒在地,他的拳头重重打在空虚身上。
久了,累了,夜惊风无力跪坐在地,脑子里浮现当年空虚与他熬过苦难的那些日子,又想到空虚方才所说的话,夜惊风仰头怒吼,怒发冲冠,玉冠碎裂,发狂舞,怒而攻心,气血上涌,夜惊风面色一片惨白,随后两眼发黑往前栽倒在地。
重情重义是好事,也是坏事。
空虚站起身子,一瘸一拐走向夜惊风。
“惊风啊,你真是生了个不得了的女儿呢。”
空虚说完,拐着腿往外走。
这么多年演着兄弟情深的戏码,都不过是佯装出的假态罢了。
为何,在决裂之时,他眼角含着热泪?
为何呢……
既是一场戏,那该演到最后才行呢。
空虚走在东洲,走在荒漠,明月起,骄阳上。
他像是没有灵魂的人,丧失了所有的野心。
许久,他停下脚步,张开双臂,狼狈不堪的身影在大漠的风中摇摇欲坠,满是伤痕的脸上绽放着猖獗的笑。
碧瞳,我们会一起纠缠到生命的尽头。
此一生,休想逃离我。
休想!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疼你宠你。
夜惊风,不配于你!
风声呜咽,除了天地,没人听到空虚的呐喊咆哮。
宫殿外的长板前,夜惊风倒在地面。
死亡领域夜神宫中的轻歌,手握青玉梳,梳着三千如雪之发。
柳烟儿推开屋门走进来,见满屋凄寒,微怔忪。
柳烟儿说:“刚刚得到消息,王家捡回来了一个私生女,名为王尤儿。”
轻歌看着铜镜中倒映的绝美脸庞,抬眸与柳烟儿对视。
柳烟儿点头,“如你所想,正是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