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狱站在案牍前,案牍之上,放置着装有骨髓烟的云鼎坛。
云鼎坛盖,开了一半。
红的火光,从坛口照出。
李青莲则是站在方狱的身后,望了望云鼎坛。
“这嗜烟火,可是寻无泪千方百计才找的,果真是好用。”方狱笑道。
“方大人不是说过,不会折去她的羽翼?”李青莲骤然出声。
方狱阴冷开口:“这不是折断她的羽翼,而是通知她一声,她的命,在我手里了。哈……”
说至最后,方狱发出了令人瘆得慌的尖锐笑声。
“啊,方儿,趁着这秋高气爽,我愿把菊花别在你的发间,愿把手放在你的臀部,再往下探索……”殿外传来的声音,叫方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尖锐笑声,滑稽般戛然而止。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理清了的听到外面楚长歌吟诵的露.骨情诗,哭笑不得。
奈何方狱像是患病了一般,恶狠狠瞪视着屋外,浑身打着颤儿。
见此,李青莲硬生生止住了笑。
“方儿,你难道不想追求那榻上之欢吗?不想激情碰撞吗?”
楚长歌深情的喊道。
“滚!给我滚!楚长歌,你找死!”
这是方狱头一次这般大怒,殿内什么珍贵器物全都一股脑地砸向楚长歌。
千钧一发,楚长歌身子宛如水中之蛇,来回游动,几起几落间,把方狱砸来的东西全部收起,打算去卖个好价钱。
这般厚颜无耻没下限,恐怕也就楚长歌做得出来。
楚长歌抱着被方狱丢出来的瓷器花瓶,轻叹:“方儿,这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吗?”
楚长歌变戏法般,拿着一道红物,丢向了殿内的方狱。
“方儿,拿着它,仔细保管,来日你我二人成亲时再取出。”
楚长歌抱着一堆宝贝美滋滋离开。
至于那丢向方狱的红物,不知是不是楚长歌有意,反正好巧不巧,正好挂在了方狱的脑壳上。
李青莲看见那东西的真面目后,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楚长歌,太无耻下流了吧。
方狱愤怒至极,一把拽下头顶的红物,低头仔细看去,似烫手山芋般,宛若触电,瞬间把手中的红物丢了出去。
那是一条绣着明黄菊花的红裤衩,非一般的风骚。
“楚长歌!”方狱大怒。
李青莲望着方狱,暗暗沉思。
以方狱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不会留下楚长歌的命,为何一直放纵楚长歌?
而且,纵然楚长歌是弓门门主,这神域乃是诸神天域最为神圣之地,楚长歌为何当是自家后花园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方狱状若癫狂,似个疯子,一脚又一脚猛然踩在红裤衩上,最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方狱的双眼逐渐阴鸷,一转头,便看见了云鼎坛。
方狱咬咬牙,似觉不过瘾,又一蹙嗜烟火丢下去。
骨髓烟在嗜烟火内,仿佛感到了痛苦般,来回扭动。
噗嗤!
神月都,赤炎府,轻歌再一口鲜血喷出。
轻歌盘着腿,上半身朝侧面倒下。
双眼空洞,头痛欲裂,满下巴都是血。
嘴角一缕血,往下流淌,滴落在玉枕,逐渐晕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