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茫然地看着轻歌，眼里竟有几分期许。
轻歌嘴角猛抽，别过脸去，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她的事。
九辞挤眉弄眼，好是轻佻：“小莫忧，你打算何时给我求婚？”
莫忧：“……”她有些不懂，一母同胞，还是双生兄妹，为何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九殿莫要开玩笑了。”莫忧冷然地说，拉开了与九辞的距离。
九辞逼上去，咧开嘴笑得跟二傻子似得：“小莫忧，你喜爱女帝吗？”
莫忧看了眼轻歌，旋即点头。
何止是喜爱……
她为她而活啊……
“那不就对了。”九辞两掌一拍，咋咋呼呼道：“你想想看，女帝是小爷的妹妹，你若是嫁给小爷，那就是女帝的小嫂子，往后那可都是一家人了。”
莫忧神情凝固，颇为恍然，好似在思考九辞的话是否可行。
事实的确如九辞所说，与九辞成亲，和轻歌的关系，会成梦族的宿命，变成亲人。
“不必了。”莫忧脸色愈发冷似寒霜，只有偶尔与轻歌交谈时才会露出清雅明媚的笑。
还是个眉目青涩的少女，浑身上下，举手投足，还有眉宇之间，都散发着不似凡间烟火的气息。
如神邸的仙，丛林深处的精灵，美丽而高贵，明眸善睐轻生辉。
莫忧远离九辞，更靠近了轻歌，毫不遮掩的疏离，让九辞有些受伤，垂下了眼帘，掩去眸底的失落之色。
梦族族人，是不会爱上宿命以外的人。
早在开天时期就有梦族的踪迹，在梦族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爱上人类男子的先例。
莫忧为女帝而生，过去的数年里，除了治好自己以外，便是想方设法帮助女帝。
生死劫也好，命星劫也罢，还是神罚，她甚至有所预感，她的生命，会因守护宿主而被终结。
她自梦族而来，能用生命为引，挡去一劫。
梦族的身份，注定了不能与正常的人类女子那样，嫁人成亲，相夫教子……
九辞悲伤片刻，又黏上了莫忧：“虽然你矮了点，姿色也不是最好的，但看在妹妹的份上，小爷不会嫌弃你，勉强勉强也能娶了去。”
莫忧抬起头来看向七十二层高耸入云的东阁楼，仿佛看见了一朵妖艳的罂粟花盛开在云端。
那一片夕阳如火，天边猩红，半壁江山和层层叠叠的云都被染上了颜彩。
她在此刻赶来天域，便是为了罂粟……
人群里的九姑娘，站在药宗主和大宗师之间，远远地望着九辞。
不只是她，已经决定联姻的沐卿雪，亦是疑惑不解。
在世人的眼里，九辞是亦正亦邪，喜怒无常的。
而不论哪一种九辞，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像个孩子，眼中的笑流露着真实情感。
哪怕嘴上说着嫌弃，可这数万人的明远山庄，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叫做莫忧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