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在小种经略相公府上,毕竟是有提辖的官身在,就算是外面的低等武官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此时这几个军卒不过是最底层的兵丁。
就算是那个军头,也只是比其他几个军卒多拿了几吊的饷银,论身份连县衙之中的书吏都比不上,更何谈跟鲁达相比。
此时被鲁达用眼睛一瞪,他苦笑起来的同时,连忙把自己按在佩刀上的手放了下来,接着抱拳向鲁达问好。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军卒,更是不敢有半点放肆,纷纷给鲁达赔起了笑容。
“原来这几位兄弟,都是鲁提辖的友朋,看来是出现误会了!”
军头张了张嘴巴,有些讨好的朝着鲁达说道。
眼看着众军卒都垂下了双手,鲁达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仍旧没有放过这些军卒的意思。
“我记得你,你是赵力手下的军头?”
“今日相公府上有命,让你们换了城防,你们自该恪尽职守,好好的在城门外站岗才是,怎么有闲空跑到这里为难我这几个兄弟?”
鲁达嘴里所说的赵力,正是小种经略相公府上众多都头之中的一个。
眼见着鲁提辖直接提起了自家上司的姓名,又把一顶帽子扣到了他们的脑袋上,这军头脑门上,顿时渗出了大滴汗珠。
“此事另有蹊跷,绝非提辖所想的那样!”
他声音忍不住抬高了几分,大声朝着鲁达辩解道。
鲁达的眼神愈发阴沉,似乎没有听他解释的兴趣,这军头急中生智,倒也干脆。
他猛然抱拳,直接朝着郑图三人鞠躬一礼。
“之前是我赵发鲁莽,误会了诸位兄弟,赵发在这里赔不是了, 如果诸位兄弟觉得不满意,我这就带着他们去找家酒楼摆上酒席,给诸位兄弟赔罪!”
面对着鲁达的正面威胁,这个赵军头风向转的极快,只是在短短几息之间,就做出了极大让步。
要不是刚才还被他针锋相对,恐怕此时郑图三人还要以为这个家伙跟自己就是一伙的了。
鲁达朝着郑图瞥了一眼,发现他依旧是一脸的不快,便是转头朝着赵军头说道。
“酒席就免了,他们随我还有事情要做,没这闲工夫陪你吃酒!”
“这件事情暂且记过,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等带着你这些兄弟,去找赵力领三五十军棍吧!”
赵军头浑身一震,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鲁达。
这种威胁,显然有些触碰到了赵军头心中底线。
他们虽然不入流,但是毕竟有官身在,平日里对郑图这种白身的百姓吆五喝六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不招惹到官员亲眷,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就算郑图三人是鲁达的至交好友,但是也不在这个范围之中,更何况鲁达虽然是提辖职务,却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最多也就是给他们暗中用点绊子而已,根本就责罚不到他们身上!
这时候鲁达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把他们的脸面踩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