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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C92(修)(2 / 2)


就听钟轩泽回:“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听起来好声好气,话里的每个字却?都不?可商量。

“这是你拜托我做那件事的交换,你说过的,一?个月犒劳我五次。”

傅莘唯像被抓住把柄,大概是理亏,一?下哑炮,又嘴硬回:“这个月又还没到月底,你急什么!”

她已经穿好衣服,怕被人看到,腾出手去关车窗。

车窗升起,彻底关上。

程弥占据有利位置,躲都不?用?躲,钟轩泽跟傅莘唯根本没发现她。

她没出去正?面对碰,就算她现在冲过去质问傅莘唯,也问不?出什么。

不?多时车灯亮起,钟轩泽跟傅莘唯没久留,驶离这片寂静。

而他们走?后?不?久,司庭衍就来了。

程弥上车后?,手机递给司庭衍:“我去美国?喝酒那个晚上,给我上酒的服务生?手腕上有个纹身。”

屏幕上是放大的刺青图案,司庭衍接过她手机。

程弥说:“是这个纹身,二十五根弦,首端跟尾端分别有一?个长岳山,三个短岳山,是一?把瑟。”

司庭衍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拍来的照片:“怎么拍到的。”

程弥说:“这是傅莘唯后?背上的刺青,刚刚他们车停这儿了,我拍到的。”

她又伸手,指尖在屏幕的刺青上点了点:“当时给我上酒的是个男服务生?,这么特殊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傅莘唯跟他应该认识。”

程弥说完这些,司庭衍还是平常那副冷静,盯着屏幕刺青图案几秒后?,他将手机递还给程弥:“嗯。”

没深入这个话题。

程弥正?觉不?对劲,想说什么,看见?司庭衍肤色透着比平时更容易破碎的苍白。

最近司庭衍很忙,团队心脏手术机器人项目在紧张阶段,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大多数时间在忙工作上的事。

正?常人超负荷工作都难以支撑,更不?用?说司庭衍动过心脏病手术,但他看起来格外习以为常。

程弥问:“不?舒服?”

“没有。”

司庭衍将一?旁带的一?小块蛋糕递给程弥。

程弥接过:“给我垫肚子的?”

估计一?直记着她今晚还没吃饭。

司庭衍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程弥想了想,说了个餐厅。

司庭衍启动车子,带她离开学校。

/

吃完饭司庭衍送程弥回家。

司庭衍公司还有事,送程弥回家后?又离开。

偌大的房子空荡无聊,程弥没闲着,明天有节必修课有考试,她在司庭衍书房里翻看了会书。

一?个小时过去,她过完一?遍书,伸手拿过旁边的另一?本课本。

程弥眼睛还停在书页上,没怎么去注意手上动作。

她把书拖过来,一?个不?小心,桌上司庭衍的文件被她带翻在地。

文件资料瞬间哗啦掉一?地。

程弥眼睛从课本抬起,看着满地狼藉,她转了下转椅,从椅子上起身,蹲身去收拾。

有几页纸从文件夹里飞了出来,飘散四处。

程弥将文件归拿到手里,伸手去捡飘落到椅边的纸张,指尖稍停顿了一?下。

司庭衍大多数资料跟工作相关,但这张纸上的内容明显不?是。

白纸夹杂在一?堆晦涩难懂的术语里,文字浅显易懂,是一?个女人的信息。

女人叫钟瑟,年纪跟司惠茹相仿,但已经去世。

程弥将文件都归拿到手里,起身坐进?转椅,将文件随手放到面前桌上。

下一?秒,她视线触及纸上某行?字。

钟瑟儿子。

钟轩泽。

程弥攥着文件的手突然一?顿。

不?是她神?经过分敏感,而是当钟瑟跟钟轩泽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的那一?瞬,她脑内某些零散的线索惊诧地在乍然间黏连到一?起。

男服务生?手腕内侧的“瑟”纹身,傅莘唯后?背上的“瑟”纹身。

钟轩泽的母亲叫钟瑟,傅莘唯跟钟轩泽是情?人。

瑟纹身的含义,是代表钟轩泽的母亲?当年给她下药的男服务生?就是钟轩泽?

结论有点震惊地浮现在程弥脑海。

但她没潦草定论,她跟钟轩泽一?起拍过戏,不?曾记得他手腕上有刺青。

她放下手里的纸,伸手捞过手机,上网搜钟轩泽的照片。

照片很多,但都没能直观看到手腕。

程弥转而搜他粉丝拍的一?些图,点开没几张图,就找到一?张钟轩泽跟粉丝打招呼的。

照片里男人笑容和煦,像春日暖阳。

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没有刺青,抬手的左手手腕也没有刺青。

但他的左手手腕上,有着一?小片暗色的疤。

这种痕迹程弥并不?陌生?,是洗纹身留下来的疤痕。

他手腕处纹过身,而且面积大小跟那把瑟差不?多大。

即使有了猜测,但当猜测被证实?的时候,程弥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当年在美国?给她下药的人就是钟轩泽。

当年她莫名其妙被下药,服务生?消失,监控又凑巧坏了,一?切过于巧合。

但因为现在网上舆论她们早已有应对策略,当年她也没受到伤害,便没想去追究。

如果今天不?让她碰见?傅莘唯,看见?她身上的纹身,等她跟祁晟的亲子鉴定出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巧合的是,当年的谜团她都没去翻找,它就自己在她面前揭开了一?小角。

或者说,是谜团被司庭衍翻开的某一?角,呈现在了她面前。

但程弥跟不?上司庭衍思路,她完全不?知道司庭衍怎么翻找出的钟轩泽,他会查钟轩泽的母亲,肯定早已先?把目光放在了钟轩泽身上。

就像她今晚,即使见?到傅莘唯跟钟轩泽两?个人一?起在车上,看到傅莘唯的纹身,也没有将下药的人跟钟轩泽联系起来。

缓过神?,她翻着面前司庭衍这堆文件。

既然有钟轩泽母亲的资料,那应该能找出其他的蛛丝马迹。

但翻遍整沓资料,全是他工作上的文件,满眼实?验数据。

钟轩泽母亲的这张资料,就像无用?的一?个环节,被他随手扔弃在这里。

程弥又去翻他桌上其他东西,连书桌抽屉都打开看了一?遍,一?无所获。

司庭衍的电脑和平板都放在桌上,到最后?程弥都不?抱希望,随手打开平板。

映入眼帘的东西却?让她意外。

屏幕上是一?家酒店的信息,这家酒店程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她去美国?住的那家酒店。

再然后?,是收购了国?外这家酒店的董事长,姓叶。

到这里程弥思绪仍是一?团乱麻,直到她翻到下面,视线里再次出,现熟悉的名字,钟轩泽。

毕竟跟钟轩泽做过同?事,据程弥所知,钟轩泽身世一?直捂得很紧,就连他粉丝也只知道他是他母亲带大的,父亲一?直是个谜。

而现在钟轩泽的身世背景就这么摊开在她面前。

他竟然就是这位叶董事长的儿子。

线索就是钥匙,这条信息摆在程弥面前,她脑中乱线突然解开了一?半。

是了,什么人不?是酒店服务生?,却?能在酒店里的酒吧给客人上下药的酒,还能瞒天过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什么人能让酒吧监控恰巧坏掉,却?同?时又能让酒店走?廊的监控正?常运作,还能给傅莘唯她跟祁晟进?房间的监控视频。

只可能是在这个酒店有一?定话语权的人。

程弥突然间跟上司庭衍在这个过程中的所想。

当时她被下药,清醒后?跟蒋茗洲想报警,但由于没有造成伤害,又一?头雾水找不?到人,最后?只能作罢。

而司庭衍总比一?般人要聪明一?点,就是从那些重重疑点里把钟轩泽跟傅莘唯一?并揪了出来。

程弥扶着额,想起今晚在学校,车上钟轩泽跟傅莘唯说的话。

他说,傅莘唯跟他睡,是她拜托他做事的交换。

现在想想,十有八.九就是让他下药,调取监控这事了。

信息蜂拥而来,程弥思绪被砸得发晕,指尖按了按额角。

但下一?秒,她盖阖上的长睫停滞了一?下。

她缓慢睁开眼睛,视线落在那张被司庭衍扔弃在一?旁的钟轩泽母亲的资料上。

它被司庭衍随手孤零零扔弃在这里,像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而今晚司庭衍去接程弥,她上车后?,给他看了傅莘唯纹在背上的那把瑟。

而当年男服务生?手腕上也有瑟的纹身。

这张在司庭衍看来如废纸,钟轩泽母亲叫钟瑟的资料,在程弥给他看纹身的那一?瞬间,都有了意义。

程弥直接证明了他所找的那些线索是对的。

而司庭衍当时看到瑟的纹身是什么反应。

他很平静,也很安静。

就算程弥现在回想,也完全看不?出他情?绪哪里有破绽。

而司庭衍送她回来后?,就独自离开了,说是要回公司。

程弥一?下清醒,拿过手机从椅子里起身。

她怎么没想到呢。

司庭衍怎么可能翻出放视频的人,用?亲子鉴定澄清她清白就结束了。

他肯定会找出给程弥下药的人是谁。

程弥拽过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往书房外走?,给司庭衍打了个电话。

等待接通的嘟音让人煎熬,单调又漫长。

程弥本来以为这通电话会落空,却?在打过去的几秒后?,司庭衍接听了。

“你去哪儿了?”程弥连问,“你是不?是去找傅莘唯了?”

司庭衍那边声音停下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会做什么。”他说。

程弥信他,但还是问:“你在哪儿?”

司庭衍没说。

他只说:“我会回去的。”

听完这句话,她电话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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