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邵元拓和温子骁也开始计划部署剿匪事宜,也暗中和白帮的人有了接触。
本来这些事邵元拓和温子骁处理就好了,沈妙妙也不想操那份心?,这?几?日她都躲在屋里思考之前楚恒和她说的那些事。
齐彬筹划多年,想要彻底铲除他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明,齐彬在暗。她对齐彬的了解,手段了解的少之又少。
所以,沈妙妙有了其他打算,想要拉楚恒过来,他们拧成一股绳,彻底扳倒齐彬和苏氏。
正琢磨着,突然就见翠萍推门进来。
“殿下,温大人说白帮的二当家来了,说想见您一面。”
“哦?”沈妙妙微一挑眉,摇扇的动作下意识的顿了顿,“那二当家为何要见我?不好好和侯爷他们商量对策,跑到后院来见我这?么个女子作甚?”
“那二当家自称是沈家大爷曾经的旧部。”
一听这话,沈妙妙唰的一下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连话都来不及和翠萍说,抬脚就去了前院。
前院花厅内,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他面容粗陋,侧脸耳下的位置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瞧着非常吓人。
一瞧,便觉他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土匪。但奇怪的是,他眼中却一片柔和,宛若清流小溪一般,让人觉得?舒适。
这?种眼神,放在一个土匪身上,委实有些违和。
“你就是白帮的二当家?我父,父亲的旧部?”
话出口沈妙妙方才惊觉,父亲二字对她来说何其陌生。京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是陛下,是父皇。而父亲二字,还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口。
现下一说,嗓子眼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难受的紧。
那位白家的二当家依然是满脸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上下打量了沈妙妙,一看之下更是激动的颤抖嘴唇,好半晌才说了句:“像,太像了。”
话刚落地,那人竟想也没想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一头。
“属下举明斌,叩见小主子!”
他叫的不是公主亦或是殿下,而是小主子。
沈妙妙赶紧走上前去,将人扶起坐回座位上。随后,她坐到了主位上,这?才开口询问道:“举叔叔,我听说过您,您是我父亲的副将,当时随我父亲一同去了战场。只是后来……”
“后来当了逃兵。”举明斌摇头苦笑。
“不是的,我不信举叔叔会?做逃兵!”
“我的确做了逃兵,丢下沈家众人逃离了战场。”
沈妙妙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虽然没有见到过,但听徐老夫人,听许多人说过,就连邵元拓也曾和她说过。
举将军为人忠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绝对不会?做逃兵,绝对不会?!
可如今,听他亲口说出逃兵二字,沈妙妙呆了。
“举叔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举明斌无奈一叹,淡淡开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前朝说起……”
前朝覆灭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外戚干政。万太后把持朝政二十余年,皇室子弟已经逐渐凋零,只剩下十三岁不到的傀儡皇帝,容氏。
那小皇帝是个病秧子,十三岁时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放眼整个皇室,再无堪用之人继承大统。而这?时,万太后也渐渐展露了自己的目的。
欲过继万家人,再造一个傀儡皇帝。
当时,万家人已经权倾朝野,与其对一个女人低三下四,不如让万家人当家做主,推翻容氏,以万氏为尊。
万家,欲舍弃王皇后这颗垫脚石。打算在她过继万氏子弟后,让她退出朝堂在后宫安度晚年。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是权势?
万皇后把持朝政十多年,尝过权利的滋味,又怎甘心?交权?于是她撂下一句狠话,想要夺权!除非我死!
而后,万家人陷入内斗。万氏屡屡和万太后唱反调。权力之争,苦的往往就是老百姓。他们的较量,导致边关失守,流民涌入京城带来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