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之是被身旁的响动扰醒的,习惯性的动了下身子,就瞥见宋珏珩坐在往常被自己当做办公桌用的餐桌前,正对电脑处理着今天剩下的邮件。
她起身那刻,后知后觉感?受到右脚面一阵冰凉,随之‘哐啷’一声,冰袋掉到了地上。
男人闻声回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平日里并不常用,透出一股斯文的气质来。
“怎么了?你手边的保温杯里有热水。”
秦芝之心底不由泛起一阵恶寒,这是变相的在和她说‘多喝热水’么?难道身为名公关往常不要和女性打交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当面对女人说这句话等于直接给自己立了个原地死亡flag。
宋珏珩此刻Get不到秦芝之的内心活动,见她呆愣着出神,只以为她还没从梦里缓过来,脑子不大清醒。
不久后,待秦芝之平复了情绪,这才猛然意识到:这家伙怎么又擅自进入她家了?她的电子锁密码,阿西吧,果然又忘记改了!
‘秦芝之,你能不能长点心,一个成年人是绝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滴!’
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鹅此刻的内心活动激烈异常。
抚着自己脚踝处不知何时贴上的消肿贴,秦芝之看了眼自己正穿着的这身法兰绒可爱睡衣,又瞄了眼被放在不远处的礼服,瞬间,她脑子里炸了!
“宋珏珩,你怎么…你混蛋…我睡衣怎么换的?”
秦芝之在想象到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后,神情再也绷不住了,一开口就言语无措,胡乱的咬了自己舌头几次后,才寻出个正经的问法。
“别慌,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然,你看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么?”
男人神色坦然,全然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秦芝之四下张望了一番,面上的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
不知为何,她觉得空降成自己上司的宋珏珩总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也怪怪的,是不是被洗脑过了?
“你脸红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那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呢?亲,我们已经离婚了。”
与宋珏珩的淡定相反,秦芝之重申了当下的事?实,试图让他了解当下双方的立场和关系,仅仅只是上司与下属。
“芝之,我搬回来和你一起住吧,你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男人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房间,她并不是不会做饭,也不是会将?家里弄得一塌糊涂的人。他们离婚后,宋珏珩出了国,秦芝之重新踏上职场,再没有过像样的交集。
尽管上次宋珏珩已经帮着秦芝之全面打扫过二楼,可她显然没有半点想回去的意思,依旧继续着之前的生活方式,把?自己生活范围缩得很小。阳台上曾经两人精心布置的绿植,因无人打理而枯败殆尽,只留下一颗小小的仙人掌,顽强的存活着。
秦芝之拧保温杯的动作一顿,她自是知道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离谱,废寝忘食,日夜颠倒,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宋珏珩,她的潜意识里再像之前的宋珏珩靠拢,想知道一个工作狂能为工作牺牲到什么程度,又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彻底打破的。
现在她知道了,同样她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