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校交好是圣旨,锦衣卫做为陛下亲信,是绝不会忤逆圣意的。
而且不管暗地里如何行事,他们表面上定然不会和国子监闹翻脸,甚至还会和国子监做出投缘的样子。
霍尧的意思,是他们借用此事让锦衣卫吃记闷亏。
贺之漾立刻领会到了霍尧的意思,笑道:“这主意好,他不是对祭酒说想和我们多亲近么?那必须让他们好好领受领受。”
霍尧道:“你觉得怎么亲近好?”
“按理说邻居来了,是不是该凑一起用个膳?”贺之漾笑嘻嘻道:“后日休沐,我们叫上人一起去锦衣卫处吃个饭吧,他们初来乍到的,也该和我们一起聚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两校先来往着,打着交好的名义慢慢给他们找不痛快呗。
还要做的让谁都看不出来,最好还要让不知情的人夸两校交情好。
霍尧唇角一勾,点头道:“成,我去这几个堂叫人。”
反正想要和国子监互相关照的话,也是锦衣卫说出去的,他们主动去混顿饭吃,说好听了是给他们面子。
锦衣卫那些人要谨遵圣意,肯定不会拒绝这段饭的。
“这才消停几天啊。”庞瑛接到了国子监来用膳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来我们这儿吃饭?真是蹬鼻子上脸,给他个□□他还真敢爬!”
乔岳冷冷一笑,陷入沉思。
他倒是未曾想过国子监会如此动作。
“他们是真准备和咱们亲亲热热哥俩好?”庞瑛有点疑惑:“也不害怕了?”
他们锦衣卫恶名在外,别说有人来用膳了,喝口茶都没人愿意。
乔岳转回身:“你记着,国子监和锦衣卫今时把酒言欢,来日入朝便是宿敌,亲近不了几日。”
锦衣卫是朝廷最锋利的爪牙,恐吓威逼,让那些文官安分守己。
爪牙怎么可能会和国子监的猎物亲近呢?未免太可笑了。
庞瑛肃然道:“属下晓得。”
“那吃饭的事儿怎么办?”庞瑛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嘀嘀咕咕道:“哪有主动让旁人请客的。”
乔岳深吸口气:“信上怎么说?”
“信上说知晓我们交好心切,觉得我们初来乍到没想起这回事儿,才特地嘱托。”庞瑛哼道:“这意思是让我们主动提出邀约呢。”
乔岳冷冷一笑:“依他。”
国子监得到隔壁锦衣卫请柬时,集体懵逼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他们固有认知里,锦衣卫是绝不会无事献殷勤的,怎么会突然想不开,给国子监下请柬请吃饭?
八成是鸿门宴?
但他们也看了陛下前几日颁布的圣旨,知道陛下为了社稷大业,要让锦衣卫和国子监重修于好,他们断定锦衣卫不敢在这时节欺负国子监的学生。
难道是锦衣卫心怀社稷,才主动和他们交好?那他们要是不去,是不是算间接毁了社稷大业?
霍尧率先表明了态度:“我觉得大家不用想太多,锦衣卫向来听从陛下旨意,这次和我们交好肯定是真心的,咱们是去吃饭又不是吃亏,大摇大摆进去就成。”
贺之漾也如此表态。
国子监的学生看到请柬,不少人都有些好奇,眼下看两个校霸都去撑场子,更是没什么顾虑,纷纷踊跃报名。
一下午的时间,几个堂凑够了六十多人,比隔壁整个校的人数都多。
锦衣官校的聂镇抚也知晓了此事,特地把乔岳叫到大厅问话。
他是锦衣卫镇抚,身兼操练晚辈的训导。说起来乔岳之父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对待乔岳,他不会向对待别的锦衣卫那般呼来喝去,但亦不卑不亢,绝不纵容。
乔岳对他亦很敬重。
他负着手,看了乔岳一眼:“听说隔壁要来做客?”
乔岳没曾想他会说此事,一怔道:“是。”
“圣意想要两校修好,我们也不能怠慢。”聂镇抚道:“以后离得近了,明面上还是要处好关系。”
乔岳不动声色道:“是这个道理。明日他们来了,属下自然会好好招待。”
后日,国子监众人说说笑笑,在贺之漾引领下大摇大摆往隔壁的校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