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临近,许一清为方?便跟上高级堂的节奏,准备从课室搬出去。
“和我们一起学不成么?”冯境苦哈哈的做阻拦状,心里有点?不舍得:“还有两三?个月,你素来策论成绩好,会?试想来也不难。”
许一清摇摇头?笑道:“还是别侥幸了,祭酒说高级堂有专门的师傅教写科举策论和八股,我基础弱,去堂里多听听肯定有好处。”
这是和前途有关的大事儿,冯境霍尧等人平日?里再爱混玩胡闹,也不敢坏了许一清的根本。
“好!到时候你金榜题名,再和哥哥们一起出去喝酒。”冯境嘿嘿笑道:“去吧去吧,这几个月我们先不去扰你。”
许一清看向贺之漾,有些欲言又止。
这些天他搬出课室,不能和贺之漾一同上课,隔壁又有人虎视眈眈,他一时很放心不下。
他也很想嘱咐贺之漾和乔岳避开些距离,但一来这些话说起来没头?没脑,二来他身为同窗也没立场。
许一清静默良久还是说了旁的,咬咬唇道:“漾哥,你去报了助教,以后是想去鸿胪寺么?”
贺之漾还没想好,听许一清问?了,特别没出息的点?头?道:“也许吧,只要不让我考科举还能正正经经找个看得过去的事儿,我还都挺想的。”
许一清听罢,莞尔道:“鸿胪寺……的确是个好去处。”
只要和那帮虎狼般凶悍的锦衣卫毫无?瓜葛,都是好去处。
许一清想,若是他能顺利中举,也许可以在鸿胪寺谋个职位,到时……也许对贺之漾的前程大有用处。
一直以来都是贺之漾明里暗里在照拂他,想到自己能对贺之漾有所?裨益,许一清不自觉的轻轻握拳。
他觉得自己多虑了——以后入了朝堂,锦衣卫和他们分属不同阵营,现下的情谊如何?都做不得数,更别说乔岳那点?可笑的心思。
许一清正默默想着,忽听有人道:“一清,你们这一届科举已经开始选监考,监场的官员了,听说八成是乔家监场,你和他相熟,倒也能放松清净些。”
许一清摇摇头?一本正经否定道:“我和锦衣卫并不相熟,和乔家也是点?头?之交,再说锦衣卫奉旨监察,难道还能因为情分有所?偏差吗?”
同窗看许一清还未科举就晓得撇清和锦衣卫的前尘过往,都暗自想这是个明智懂利害的人,嘴上嘻嘻笑着把此?事翻过去,心里却明白?此?事不必再当着许一清的面提起。
那句并不相熟落在贺之漾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贺之漾只觉得乔岳当时为了帮许家,也算是不顾及身份去暗中找了太子,如今却只得了许一清不太相熟的评价,未免太过不值。
这么想着,他倒是更心疼了乔岳几分。
春闱临近,监考官早就从内阁中确定了人选,只有这监场的官员,陛下迟迟未发?圣谕。
按理这监察考场的职责自然会?落在锦衣卫指挥使乔家,而且任职圣旨也会?和监考官同一日?颁布。
可陛下一直悬而不发?,事情就开始变得极为微妙。
不少?人都开始在暗中猜测,锦衣卫是否要变天。
但过了两三?日?,监察考察的职责最后还是落在了乔家。
庞瑛,余察察等人暗中松了口气,都来向乔岳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