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恬赶紧趁着油腻大叔愣神的机会挣脱出来,跑到车前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仔细瞧了瞧车上的人。
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脖领。脸上虽然有些许病态的苍白,可剑眉凤眼,薄唇微抿,带着成熟的魅力,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禁欲系美男子。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
赵恬恬礼貌的摆了摆小手:“抱歉大叔,师傅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就算大叔你长得好看也不行的。”
“陌生人?”荣珀承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大叔吗?”赵恬恬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确定自己的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难道是原主的朋友?
刚才那个油腻大叔又拽住了赵恬恬的胳膊:“你看,人家闺女都说了不认识了,赶紧走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喝酒。”
话音刚落,副驾驶下来了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大墨镜的保镖。
“弄啥嘞,你们还要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吗?”油腻大叔竟然借着酒劲站了起来,摇晃着拳头。
赵恬恬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算的不够准确,他今天就得有血光之灾。
保镖没理他,打开了后排车门,一条修长的腿从车上迈下来。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衬衫显示出健硕的身材,修身的西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即使左手打着石膏也丝毫不影响他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强大气场。
“这是我未婚妻,有意见?”荣珀承上前一步挡在赵恬恬和油腻大叔中间,语气不怒而威。
“没没没,没有。”油腻大叔吓得直结巴,不小心撞在身后的桌子上,几个空酒瓶摇摇晃晃掉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片。
荣珀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揪着赵恬恬的领口,拎小鸡一样把她扔到了车里,甩上门,“教教他规矩,小刘,开车。”
赵甜甜的小屁股在汽车的真皮坐垫上弹了两下,来不及为油腻大叔默哀,急急的说道:“漂亮大叔你听我给你解释,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赵恬恬,我其实——”
“闭嘴!”
赵恬恬被吼的一懵,扑闪着大眼睛,像个受了惊的小白兔,紧紧靠着另一侧车门缩成一小团,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车子驶进院内,几人下车。
逃跑的时候,赵甜甜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次借着车灯才看清,原来这个院子那么大,假山流水装饰的古色古香,一个独栋小别墅坐立在院子的正中央。
可仔细一看,草木杂乱无章,枝叶遮天,北方却如此潮湿,石阶上爬满青苔,到处都是风水禁忌。
“你是怎么跑出去的?”荣珀承问道。
赵恬恬指了指不远处那棵桑树:“我是顺着树爬下来的。”
荣珀承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带赵小姐回房,小刘,明天找人把树砍了。”
刘助理推了推金丝眼镜:“少爷,表少爷说那棵树是这间房的护住神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那不能够。”赵恬恬认认真真的说道,“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植柳’,‘桑’跟‘丧’同音,如果房子前面或者门口旁边栽有桑树,出门见“丧”不吉利。”
荣珀承目光一闪,拦住了正欲发作的刘助理:“你确定?”
“当然,”赵恬恬自豪的拍了拍小胸脯,“我赵恬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朝雾山风水师——学徒是也。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不会拿风水师的名誉开玩笑。”
荣珀承看着她满脸信誓旦旦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弯了弯嘴角:“风水师学徒?所以,这棵桑树该砍?”
赵恬恬使劲点了点小脑袋:“叔我跟你说,不仅是桑树,正对大门绝不可有大树,因为大树在门前,不但阻扰阳气生机进入屋内,屋内的阴气也不易驱除。叔之所以印堂发黑,阳气不足,就有这棵树的原因。”
“好我知道了,送赵小姐回屋。”荣珀承摆了摆手迈开两条大长腿率先朝大门走去,刘助理小跑着跟在后面。
“荣少爷,她好像这里不太正常。”刘助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自杀后遗症啊?”
“给我去查。”荣珀承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赵恬恬好像确实和往常不太一样,不过——风水师?好像还挺有趣的。
“那,树还砍吗?”刘助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