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昭咬着唇点头。
傅寒铮对这些事虽然不甚了解,但也不是一无所知,很久之前,他曾见过父亲为母亲熬补汤喝,当时不懂,后来慢慢明白了。
“怎么不说?”傅寒铮带了愠怒,“就这么饿着,胡闹。”说着,他披衣而起,踩着鞋后帮,大步走了出去。
傅寒铮去了又回。
主院里服侍池青昭的丫鬟们包括小梨却是战战兢兢,有人飞跑着去了厨房,有人去了茶房烧热水。
池青昭隐隐听到傅寒铮挟着怒气的声音,待他回来,她幽幽的叹气:“今晚上估计府里人都知道我身子不适了。”
傅寒铮不觉得这算什么,自家府里,怕什么,他不赞同的看着池青昭,“这就是你故意瞒着,宁肯让人误会你在怄气也不肯说的原因。”
他出去的时候,池青昭也穿好了衣裳,在傅寒铮又一次提到怄气的时候,她忍着痛坐直身,右手握拳,在大腿上敲了两下,这是她遇到烦难之事时下定决心的不自觉的小动作。
“若说怄气,傅哥哥,是你在怄气吧。四年前我是参加了选秀……”池青昭决定说清楚。
“我知道,”傅寒铮粗暴的打断她,“都过去了,青昭,当年是我没能护住你。不要再说了。”
池青昭闭了闭眼,提到四年前之事,绕不过傅伯父、伯母的惨死,傅伯母待她如女,每每一想,于她也如剜心般的痛,更何况傅寒铮。他说着都过去了,他心里过不去的,他或许不会怪她,却会和他自己较劲。
“好。”池青昭不逼他。
气氛凝滞下来,小梨隔着轻纱软帘禀报:“夫人,熬了益母草汁粥,”时,冷不丁看到傅寒铮冷厉的脸,唬了一跳,话都没说全。
“先摆在厅里晾一晾,不那么烫了我再吃。”池青昭说道。
小梨连忙应了声,去摆饭了。
池青昭瞧着傅寒铮那张冷脸,忽然踹了他一脚,在他冷眼扫过来时,嫣然一笑,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傅哥哥,帮我拿面镜子来,我瞧瞧那颗痣。”
傅寒铮唇角抽了抽,和她对视片刻,到底败下阵来,去取了一面铜镜,然后背对着床帐。
池青昭捣鼓了一阵,放下了铜镜,嘟囔了声:“太糊了,看不清。”
背对着她的傅寒铮,想都没想接了句:“南边海商有玻璃镜,照得纤毫毕现,上次送了来,我没要,你若喜欢,再让他们送来。”
“好啊,多谢傅哥哥。”
傅寒铮回过神,一阵懊恼,然话已出口,决计不能改的,他的冷脸也绷不住了。陪着池青昭吃了晚饭,温香软玉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煎熬着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不虞之事都不再提。
过了四五日,池青昭本打算去逛一逛庙会的,傅寒铮也答应陪着她去了。不想,宫里竟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