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记得,她听见父母商量离婚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带新尔走吧,你带哟哟。”这是妈妈。
“凭什么?你带哟哟,我要新尔。”
“新尔毕竟是儿子,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子。”
“你想要我就不想要了?我不要哟哟。”
第二天松南就因为城市排水系统崩溃上了热搜,温染坚持要去学校,也是在校门口,温松寒下车背温染进学校。
温染趴在温松寒背上,眼泪雨水一直混着从脸上流下来。
谢观星的步子很稳,肩背比温染想象中要宽阔,进出宿舍的人现在已经少之又少?,加上夜色深浓,他们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
在楼下,温染从谢观星背上跳下来。
“学姐,”谢观星没要温染递过来的纸巾,从温染手里轻轻勾走了伞柄,“伞我得拿走哦。”
“我今晚不回宿舍了,不用给我留门啦。”在目送谢观星身影消失在雨幕里之后,温染收到杨小曼的消息。
当?时走的时候就没见她的人影,温染就猜到她肯定是跟前任跑了。
“注意安全。”
“你懂的。”
很快,那边回复。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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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点,松南城市排水系统崩溃,再?度上了热搜。
[去年不花了两个亿在上边吗?怎么又崩了?]
[这摆明了不让人活呗?]
[幸好我家里常备气垫船。]
[鬼天气,松南一换季就会来这么一次。]
“哟哟......”
接到温松寒电话的时候,温染刚起床,今天学校停课,她在床上摆上了小桌子?,准备看看电影,休息一天。
“松南又积水了,你要注意安全。”
温染“嗯”了一声,“我知道。”
“您最近有好几场演出,您也要注意身体。”温染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无可挑剔,但就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令电话那头的温松寒感到难堪又心酸。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温染说道。
那边欲言又止,温染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平板上方就弹出来一条某平台的推送。
[著名?钢琴师温松寒不日将会抵达松南,以松南为起点站开始演出,众所周知,松南是温松寒的老家......]
“砰”
温染将平板盖上,翻身下了床,她踩着拖鞋过去到窗户边上,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的场景立刻呈现在眼前,积水没有往年那么恐怖,只到了楼下花坛那里浅浅的一层,但她们宿舍在高处,学校的低处可能要深一些。
杨小曼还没回来,温染打消了让对方帮忙带早餐的念头,在柜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啃着。
这种天气真的很适合屏蔽一切人的消息,窝在宿舍里刷电影和看书。
温染看的是黑天鹅,她欣赏并喜欢女主对舞蹈执着的热爱。
电影看了个开头,放在一边的手机震了一下。
温染咬着面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但一看短信内容,温染就知道是谁,嘴里的面包顿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温染,是我,你在宿舍吗?我来给你送早餐。]
[不要拉黑我,可以吗?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你喜欢过我的。]
陈否桉的姿态可以说是放得很低了,他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唯独在温染面前,会像一个真正的少?年那样,展露出真正的喜怒哀乐。
他当?初对温染的好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这也是温染无论如何也对他狠不下来心的原因。
温染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
这次是很严肃和正经的语气。
[既然已经分开了几年,我们都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其实这么说我都觉得有些夸张了,我们那时候,甚至都不算进入了对方的生活,我很感谢你高三那年对我的照顾,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找我,但和好的事情,不用再提了。]
陈否桉回复得很快。
[因为谢观星?你们在一起了?]
[他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温染,你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单纯。]
陈否桉还准备慷慨激昂义愤填膺滔滔不绝地讲谢观星的坏话,因为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表面看起来是个奶黄包,实?际上是一个芝麻馅的!
心黑得很,温染要是真跟对方在一起了,那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但是等他在发送消息的时候,消息框前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
又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