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祖被魔念侵染,本我不存,但本能感到凌冲身上另有一件与天柱相合的宝贝,若能夺到手中,对自身大有好处,受了天柱驱使追来。天柱中容纳的阴魂已到极限,若将凌冲的噬魂幡炼化,则可另行开辟一处空间,说不定就有办法挪移天柱!
凌冲暗骂不已,但有三昧心炉在手,倒也不怎么畏惧,三昧真火一出,果然无毒鬼祖面上又露出忌惮之色,鬼祖之后那僧人也自追来,手捧降魔杵,满面的冷峻之色。自始至终此人未发一言。
三人先后而上,渐渐脱离了天柱的所在,凌冲咬牙熔炼山石,狠狠向上突围。无毒鬼祖遁光绝快,有无穷阴神助长魔威,终于追上,扬手间大片魔影飞去。
凌冲冷笑道:“真当老子好惹么!”三昧心炉蓦地翻转过来,炉盖掀开,一道金光飞出,又有金火流淌,正是斩虚定魂符的法力所化!阴神无法催动三昧心炉的全部神通变化,此是阳神深入炉中,以太清符法操控斩虚定魂符。
炉中天魔头顶,阳神投身于斩虚定魂符,神与符合,晦明童子在一旁说道:“斩虚定魂符亦是太清符术最高之作,仅在我之下,你迟早也要入手修炼,眼下先洞悉其中奥妙倒也不错!”阳神化入符中,触目皆是金光流火,此符不愧是太清门最高宝符之一,符窍符线多到数不胜数,符意也自深湛到无法想象,竟而涉及到了虚空与元神两大范畴。
一斩虚一定魂,岂是等闲。凌冲的阳神顾不得参悟此符中蕴含的无穷妙意,先要操控此符逼退无毒鬼祖,免得其如附骨之蛆追来,叫道:“晦明助我!”晦明童子二话不说,一道金光飞入符中,落在阳神之上。
阳神受其法力滋养,大喝一声,以心意驱动符意,又有无穷三昧真火涌入符中,斩虚定魂符沉寂了数千年,这一刻霍然爆发无穷光辉,照彻炉中世界,宛如一轮太阳星辰一般,辉耀无极!
无毒鬼祖骷髅面上现出一丝惊恐之色,非是噬魂魔念演化,而是实实在在觉出一股强横之极的力量激射而来,足以将自家元灵抹杀!大吼一声,魔影魔云瞬时汇聚身前,成了一重重抵御屏障。
前方凌冲头顶三昧心炉中陡然射出一道璀璨金光,如刀如剑,杀意凛然,那金光蕴含无穷真阳之气,最能克制魔道,闪得一闪,滋滋声响中,已将魔影魔云之防御层层洞穿,如穿腐土,斩虚定魂符的金光一路势如破竹,正正射在无毒鬼祖眉心之上,一阵黑烟腾起,竟将鬼祖头颅射穿!
无毒鬼祖虽靠玄阴元神成就长生,肉身之精悍也非普通修士所能打破,却被金光轻易洞穿,自眉心一眼望穿后脑,只见脑中全无甚么脑浆之物,唯有七色光华的魔念闪烁,一击之下,不知多少七情魔念化为飞灰!
无毒鬼祖吃此大亏,实是千年未有之奇耻大辱!他也是倒霉,斩虚定魂符就算由太清纯阳长老施展,也不至这般狼狈,偏偏凌冲对噬魂劫法的诸般破绽熟悉到无以复加,怎么也避让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吃下金光挪移空间的一击!
又有点点符光金芒粘在无毒鬼祖头颅之上,阴阳法力相克之下,又将许多魔念磨灭!凌冲一击之下,阳神法力告罄,连晦明童子一时也翻不过身来,好在阴神又自接掌大局,行若无事般逃命而去!
无毒鬼祖不甘之极的怒吼连连,可惜骤受重创,一时无力追击,头顶又有一道阴影飞来,却是那僧人瞧出便宜,降魔杵脱手砸来!
无毒鬼祖重伤之下,又背后受敌,只得转过身来,与那僧人斗在一处。凌冲却早趁机逃得远了,又上升了数千丈,身后一僧一魔的法力波动渐渐小了下去,但偶尔又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碰撞,震得大地乱抖。
“让他们自家斗去!我的神通不足,还不能掺和到这等高手之战中,先脚底抹油为妙!稳妥起见,还是先换了阳神出来!”阳神一番吐纳,重又振作起来,自三昧心炉中走出,与阴神调换位置,外以元婴化身示人,阴神则御使噬魂幡躲入三昧心炉中,被晦明童子将气机遮掩。
没了魔云魔火开路,也自好办,三昧真火放出,权作烧山野火之用,好在收炼了不少魔念,以供驱使,一个时辰之后忽然头顶天光大亮,终于烧穿地表,重返地面!
凌冲冲出地面,不顾阳光炫目,四面张望,只见鸟语山青,一派轻灵胜景之象,松了口气,忽然有人说道:“南无金刚王佛!小施主可是从地底噬魂幡之处来么?不知可曾瞧见老衲的无念师弟?”
凌冲骇然四顾,不见人影,晦明童子现出身来,一指东南之侧,撇嘴道:“那厮亦是个和尚!”“咦?施主身上居然还有一件法宝,倒是老衲失敬了,罪过罪过!”金光一闪,又是一位中年僧人现身出来,正是东南侧隐身。
那僧人黄蜡面孔,气度却是非凡,凌冲望了半晌,脱口问道:“大师可是大金刚寺住持神僧么?”那僧人面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颔首道:“老衲正是无住,执掌金刚寺住持之位,小施主好一身精纯剑意,想来是出身太玄派了。不知何能一眼认出老衲来?”
那僧人竟是大金刚寺住持神僧,这个名头可就太大了,这个无住能执掌偌大金刚寺西域佛门第一圣地,足可见神通佛法能与星帝、普渡神僧等辈并驾齐驱!
凌冲笑道:“数年前晚辈有幸在冥狱中与法性和尚邂逅一场,大师的气度与法性乃是一脉相承,更高过了他,思来想去唯有大金刚寺住持神僧方能有此修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