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在侧,后顾无忧。
别管是泥鬼啊,还是别的什么妖怪,要打架,容岁穰是有那么一点有恃无恐的。
再询问了一些异样情况后,她问聂成伟:“方便和尊夫人聊几句吗?”
聂成伟先是疑惑,而后面色有些为难,“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老婆这两天状态不是太好,怕是下床有点困难……”
是时候该编一点玄而又玄的鬼话糊弄顾客了。
容岁穰很怀念容秋兰和季远茂还在的时候,他俩负责在前面坑蒙拐骗,容岁穰这个小助理就只用跟在后面发呆混日子……
说到这个,她的小助理在干嘛?
容岁穰悄咪咪回头一看。
亢宿大喇喇地瘫在沙发上,正在埋头哼哧哼哧打手机游戏,玩得不亦热乎。
比她以前还不敬业!
容岁穰假装喝茶,愤然掐了一把亢宿的腰。
亢宿的眼睛终于从屏幕上抬了起来,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好赖是没当众发作。
容岁穰杯子遮脸抿口茶水,像没事人儿一样移开了视线。
最后,在容岁穰的执意要求下,聂成伟请周正德现在客厅稍坐,带领容岁穰和亢宿上了二楼主卧室。
聂成伟先进了房间,歉意地对容岁穰说:“容半仙,您先稍等一下。”
“请便。”容岁穰点点头,示意聂成伟随意,顺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以便靠亢宿更近一些。
不能露怂。
阴暗潮湿的环境,心理上的不适感其实已经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这栋自建别墅面积很大,欧式装潢贵气亮堂,按理说二楼应该更敞亮才对,却处处透着诡异的阴冷。
屋内传出女人发哑的嗓音,边咳嗽边问:“咳咳,老公,有客人吗?”
聂成伟怕增添她的心理压力,便推说是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听说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特地前来看望。
“哎呀!怎么好让客人上这里来,我的病气要是过给,咳咳咳,过给客人可怎么办,咳咳……”善良温婉的女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忙着站在客人的立场考虑。
过了一会儿,聂成伟拉开卧室门,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声道:“容半仙,请进吧。”
门刮起一道风,淤泥的臭气一瞬间浓得让人几欲窒息。
分明是向南朝阳的房间,窗帘拉得大开,阳光却透不进来,屋内诡异的阴暗着,和艳阳高照的窗外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湿冷是魔法攻击,身上的衣物瞬间成了寒冷的帮凶,硬邦邦冷冰冰地覆在皮肤上,眼睁睁看着丝丝冷意从骨头里往外发散。
容岁穰强忍着搓胳膊蹦脚的冲动,往床上看去。
床上躺着个中年女人,是聂成伟的妻子赵红芳,从体态上依稀能看出往日健康富态的模样。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不过三五日的功夫,赵红芳脸颊凹陷、面色青白、嘴唇发紫,手虚虚地扶着胸口,喘一口气都要歇上好几秒。
聂成伟和保姆一人一边把赵红芳扶起来,靠在欧式床奢华的靠背上。
赵红芳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喘息,问聂成伟:“老公,怎么称呼客人?”
聂成伟朝容岁穰抬了下手,介绍道:“客人姓容……”
赵红芳误会了,立刻朝亢宿和容岁穰笑了笑,“容先生容太太,远到是客,我这幅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为了配合演出,容岁穰快乐地挽上了亢宿的胳膊。
也因为如此,她清晰地感知到,听到容太太的称呼,亢宿刹那间浑身肌肉都戒备地绷紧。
看着这位大爷吃瘪又不说话的样子,容岁穰真是快乐极了,一时间连恐惧都抛之脑后,只想抬头仰天长笑。
“咳咳咳咳——”赵红芳打完招呼,又是一阵猛咳。
聂成伟忙上前给她拍背,好一阵才缓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见笑了。”赵红芳再度道歉,接着往下寒暄,“对了,容先生容太太是老聂什么时候的朋友啊?以前都没听他提过,以后一定要常来家里坐坐啊。”
容岁穰暗暗瞄了一眼亢宿,得到他微微点头肯定以后,清了清嗓,往前迈了一步,试探着说:“我们是祝莉莉介绍认识的。聂夫人,您认识祝莉莉吗?”
一语既出,屋中几个人都变了脸。
聂成伟的眼神震惊中带着躲闪,连屋角收拾衣服的保姆都缩了缩脊背。
赵红芳先是愕然,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恼意,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认、认识,她家的衣服都是从我们厂子出去的。”
看赵红芳的反应,容岁穰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不再追问,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地转了话题,“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赵红芳觑了觑容岁穰的脸色,再看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亢宿,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心道是自己多想了,便也从善如流地回答容岁穰的问题,“看了,辗转好几个医院,全身检查做了好几遍,都说我身体好着呢,咳咳咳……”
再聊上几句,赵红芳脸上明显生出了几分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