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屋外突然多了很多皮靴与金属机械一同作响的动静,直觉告诉宣芜,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动乱。
这里很危险,刚刚那个长得像自家学长的男人亦是不如他外表那般人畜无害,而是比想象之中的还要让人难以揣摩。
“哗啦啦——”宣芜忽地感受到被褥外头有重物坠落而下。
宣芜深吸一口气,喵的这时候还乖乖听那个男人的话躲在被窝里装鹌鹑,没过一会儿自己就真的要被枪子儿射成筛子了!
于是,她一把掀开被褥,抬眼见到的是一群正破门而入的士兵,一溜儿的端着家伙,正满脸严肃立正站好。
这时,宣芜才发现屋外头喧嚣的动静荡然无存。
她瞄了眼那群士兵中的一个瘦削青年,只见他冲着床这边的马甲男子上前一步,继而恭敬道:“少将,外头的人已经全部活捉,该怎么处置?”
解开袖口的扣子,将原本半卷在手臂的衬衫袖口慢条斯理地放下,被称为“少将”的男子轻轻抬眼,扫了眼门外清冷的月色,眼眸更是多了几分阴冷。
“是,打扰了少将和宣小姐休息,属下们这就下去领罚。”
于是一干人等刷啦啦转身退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给床上神情有些呆滞的宣芜。
刚刚领头和这位少将汇报情况的那个瘦削青年,宣芜隐约记得,今天进府前她见过。
别人好像叫他……副将。
啧,原来是面前这个男子的心腹吗?
摩挲了一下指尖,男子缓缓转身,阴冷的眼神一晃而过,恢复如常的温和。
他一步步走近床边,继而倾身,抬起右手,轻轻抚挲着正在发呆的宣芜的左颊,温声道:“吓到你了。”
宣芜漠然抿唇,往后缩了缩,大哥你现在才是真的吓人好吧!
手掌碰到了碎掉的灯盏,宣芜浑身僵了僵,不敢再轻举妄动。
男子余光瞥见床上一片狼藉,呵斥退门外候命要换床单被褥的一干仆人,兀自踱向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藏青色大衣,将她整个人包裹好,随即打横抱起。
“去哪儿?”
宣芜忍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