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一章的留言,小天使们都觉得身为嫡子的顾长封不可能这么憋屈,不可能这么愚孝。
解释一下,首先是顾长封的处境。他的确是国公府嫡子,但前文有提到的,顾长封三四岁的时候生父病逝,国公就娶了继母,然后继母怀孕。国公是常年不在家的,国公府就是继母说了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国公夫人厌恶顾长封,苛待他,下人为恭维国公夫人,自然做得更过分。所以顾长封的嫡子身份形同虚设,府里的下人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还时常抨击他长得丑。顾青瑶更是把他当做一个绿叶和保镖,想出门就叫上顾长封随行,烘托自己的美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能狠狠践踏顾长封的自尊(见47章)。
再有愚孝,这是不存在的。顾长封不是傻子,怎么会对一直苛待他的国公夫人言孝?
国公夫人怼他,他虽然生气,但也不能直接和国公夫人肝呀!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而且他回府前沈砚北就叮嘱过他不要和国公夫人正面起冲突,再有他回府是有目的的……
还有,顾长封是嫁给了沈砚北,但是是以什么身份?
顾长封当初可是一个被原主花钱买回去冲喜的奴仆!和沈砚北在一个户籍上的是顾长封,而不是国公府大公子……顾重霄。
——enmmm,以上是作者的想法,如有不对,欢迎指正!QAQ
被国公夫人罚闭门思过的顾长封看着?自己落了灰也无人打理的老旧卧房,心里?一点波澜起伏也无。
这里?只能称为他曾经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而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清河郡东江县沈家村,在那个敬他爱他的青年那。
把屋子收拾了一遍,顾长封找到了父亲当年送给他的兵书。
抚摸兵书泛黄的纸张和陈旧的笔迹,顾长封眸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父亲那日突然回家因发?现那女人苛待他而大发雷霆,和那女人吵了一架并责罚了好些下人,那晚父亲应是没回主卧的,如果父亲没有和她同房,那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怎么来的?
顾长封放下兵书,当晚趁着?夜色浓稠悄悄出了房门。除了看门的小厮根本就没有人留意他,这倒方便他行事?。
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自是无比熟悉。顾长封避开府里?巡逻的侍卫,摸到主院去。
如今国公府的一切都掌握在那女人手里?,主院按照那女人的喜好改动不少?,顾长封找了两三间屋子才找到二公子住的地方。
相比他那个落灰的老旧房子,这才三岁不到的二?公子的屋子布置得极其奢华,名?贵的摆件随处可见。
屋里?灯火辉煌,几个绿衣婢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大夫在给床上哭得满脸泪痕的小孩诊脉。一个衣着?较其他人略艳丽的婢女捂着?红肿的脸趴在地上小声哭泣,国公夫人阴沉着?脸怒斥:“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公子的?”
“夫人恕罪,实在是小公子硬要和奴婢玩躲猫猫,奴婢拦不住!”婢女痛哭流涕。
“拦不住要你何用?”国公夫人怒火中烧:“来人!把这该死的贱婢拖下去!”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婢女惊恐地瞪大眼,忙爬到国公夫人脚边拼命磕头。国公夫人一脚把她踢开让人把她弄走。
老大夫捋捋胡子,叹了口气,国公夫人见状,眉间忧色难掩:“张太医,我儿如何了?”
“小公子着?凉发?热,喝了药退了热应无大碍。只是小公子身子太过羸弱,不宜多?动……”老大夫叮嘱道。
顾长封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小孩身上。小孩五官和其母有些像,只是快三岁的孩童,瘦瘦小小的看起来身子很不好。
喂药梳洗过后,国公夫人抱着小孩想要哄他入睡,可小孩抽抽噎噎地一直嚷难受,国公夫人心疼得不行,柔声劝慰了许久,小孩累了才迷迷糊糊闭上眼。
国公夫人轻抚小孩稀疏的发?,爱怜地亲亲他脸蛋,杏眸里满是歉意:“好孩子,都是为娘不好,倘若再让你……”
那声音近乎呢喃,顾长封听不清,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那相拥的母子两便转身离开。
他回镇国公府的消息只要传到皇上耳里,皇上就会明白他的态度。如果皇上有意让他接手父亲的一应事?务,这几日就会有所表示。
镇国公府……他不会久待。
御书房内之前被赵御派出去调查晋阳王后院侍妾情况的暗卫低头汇报:
“晋阳王风度翩翩俊美多情,许多官家或是一方豪富之儿女对其倾心,晋阳王来者不拒,位高者以侧妃之位相许,诱其嫁入王府,以此为纽带捆绑其家族为他所用……”
现在晋阳王王府的情况就是铁打的王妃流水的侧妃侍妾,除了王妃顾青瑶屹立不倒,后院那些个侧妃侍妾换了一批又一批。
“王府后院之人并非全都倾慕晋阳王,嫁入王府只因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和晋阳王独处一室……”
这事?实真是匪夷所思,谁会想到晋阳王堂堂一个王爷竟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出卖色相,甚至还花费心思设计那些不喜欢他的女子双儿嫁给他!
“下作之极。”赵御一下子就想到晋阳王当初去苏家贺寿差点睡了苏青泽一事?,俊美的面孔如覆寒霜,阴沉沉的黑眸内杀意翻涌,沉声道:“继续监视。”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御案上摆着?一份卷子,著者字迹洒脱,文章行云流水有理有据,赵御的目光落在署名?沈晏二字上拧眉深思。
门外有小太监通传:“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有请!”
赵御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悦,可想到日前因拒绝太后为他安排的女子把太后气得不轻,平复了些心绪,冷声道:“摆驾。”
太后居住的慈安宫内点着的安神香香气飘荡了一室,可慈安宫的主人的心情并不安定。
衣着华贵保养得不错的妇人蹙眉看向施施然而来的赵御:“怎么,若非哀家有请,皇帝都不愿意来看看哀家这个老婆子?”
“母后恕罪,非朕不愿意来,实在是国事烦忧,朕心中不定,怕出言顶撞母后。”赵御上前落座。
太后不以为意:“国事烦忧?有何可忧?哀家可是听说了,无非是蛮夷议和一事?。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无人愿再起战火,议和有何不好?”
这一番话若是智者闻之定会骂妇人之见?,可惜太后宫女出身,眼界阅历皆有限,只是时运好靠着?儿子成为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对国事一点都不通。
赵御只喝茶不语,太后有些不悦:“哀家鄙陋,此事皇帝不愿意听就算了。可另一事?皇帝需得听哀家之言!”
“晋阳王成家久矣,可一无所出……”太后忧心忡忡。
若是刚才的暗卫还在,定会告诉太后,晋阳王的女人的确多,他也的确播种了许多种子,可惜他是个变态,耕耘的时间过短,种子的质量也不行,久而久之就变得越来越变态了。
“不是没有侍妾怀孕,可都流了!”太后说着?面色严肃起来,深以为然地道,“定是那些女子双儿身子太过娇弱才如此!”
赵御皱眉,直觉太后要说的话过于荒谬。
果然,太后看着?他,道:“哀家听闻国公府那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健的大公子回府了,不若把他许配给晋阳王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