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膤倾身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倘若没有蝴蝶胎记,我们根本不会相遇,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村姑娘,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怕是连你的面都见不着。”
“……”白封启缄口,他不喜欢她说这些话。“没有倘若,你是上天选给我的,我们注定会相遇。”
姜膤直起身,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喜欢我么?还是因为我身上的蝴蝶胎记,不得不喜欢我?”
这话直击心灵,白封启垂下眼帘没看她,其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是她才喜欢,还是因为有羁绊而喜欢她。
她望着他,眼中期盼一点点褪去,他心头烦乱,俯身亲了过去,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动作迫切而强硬。
“嗯……”他没回答,姜膤开始抗拒,而她越是抗拒,按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就越紧。
许久许久,两人呼吸都急促了,他放开她,吻着她的眼睛沙哑道:“今晚,我们别回去了。”
“不。”姜膤微微喘着气拒绝。他没答上来。
这个问题,她从未直接问过他,许是经历的事太多,她害怕,忍不住问了。终究,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回去吧。”半晌,白封启平复呼吸后起身,朝她伸出手。
姜膤失落地收回视线,自己站起身。
*
回去时,两人一路沉默,没了来时的亲昵。
深夜,王府里的宴席已经散场,该闹腾的都闹腾完了,院子里没几人,只留下人在收拾东西。
姜膤径自回了自己的屋,进门时,白封启一把拉住她,“膤儿,我……”
“相公,姐姐。”秦月意打开房门,她这会儿倒是穿得厚实了些,皮笑肉不笑道:“你们俩去哪儿了,怎么不喊我一道去。”
姜膤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她不懂,白封启到底喜不喜欢秦月意,她原以为他是喜欢的,可他几次表现出来的并非喜欢。
但若是说他不喜欢,她也不觉得。
面对她意外的冷淡,白封启显得无措起来,压在喉间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启哥哥。”秦月意出声,撇着嘴道:“你从前不会如此对月意,月意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凄凄地望着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话没说完,双眼一闭便倒了下去。
“月意!”白封启忙上前扶住她。
姜膤踏入房内,平静道:“我累了,想休息,你带她看大夫吧。”说完,“嘭”地一下,房门紧紧关上。
*
这日,姜膤起了个大早,用完早点后便在王府里四处走动。
王府不小,内有亭台楼阁交错,清澈见底的池塘里开满菡萏,景致宜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这一走撞上了一对人。
白封鸣跟他的王妃沈茹,两人相拥着坐在花丛中亲昵。
男人拿起酒杯靠近女人,先是诱她喝下,再轻佻道:“如此美酒,让本王也尝尝。”
“王爷……”女人无力地推拒着,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软糯道:“不要……”
“为何不要?”男人用力掐着女人的腰,双手开始不规矩,“不准拒绝,本王想尝多久就尝多久。”
露天席地的,姜膤面上一热,回身便要走人。
“皇嫂,看了这么久也不打声招呼?”放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步步逼近。
姜膤停下步子却没转身,双颊红透,尴尬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只是路过。”
她急急忙忙说完,跟赶命似的,然而眨眼间,白封鸣到了她身前,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皇嫂起得真早,昨晚皇兄没在你房里过夜吧?”他挑着眉,衣襟半敞,浪荡味十足。
“与你无关。”姜膤听得不大舒服,绕过他便想走,没想白封鸣拉住了她的手腕,“走这么快做什么,看皇嫂这脸色,皇兄昨晚定是去找月意妹妹了。唉,虽说你是他的命定之人,可月意妹妹跟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确实不好比。”
姜膤侧眸,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三个意思。”白封鸣贴近她耳边,慢悠悠道:“若是你今晚来我房里,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一刻,姜膤只觉脑中的理智断了,反手一掌打在白封鸣身前。
“嘶。”白封鸣捂着心口退后几步,“咳咳咳”,他意外地看着她,笑得古怪,“皇嫂这身手真俊。”
姜膤转过身,并不想同他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