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开始做梦:“你?是安慰我吗?”
小狐狸当然不能答,它轻轻地用舌尖舔了舔林翊,正好把她的眼泪舔掉。
虽然林翊知道这?个行为八成是因为眼泪是咸的,小狐狸在补充矿物质,她还是心绪涌动,有点上头,一把抱住小狐狸,胡说八道:“真好,我果然是个能和动物交流的迪士尼小公主。”
小狐狸:“……”
它停了停,不舔了,扭头,冷漠无情地往下钻。
林翊没发觉小狐狸的动作,她胡说归胡说,也就逗自己乐一下,其实心情还是不怎么样,低头把脸埋在它背上,闷闷地说:“我想回家。”
小狐狸被她的手臂卡住,后背又压上来一个头,但由于体型差距,还挣扎不能,它认命地干脆放弃,头耷在林翊手臂上,闭上眼睛。
林翊在它背上蹭了蹭脸,忽然叹了口气:“可我哪还有什么家呢。”
叹完气?,她冷酷地一抬腿,把小狐狸往边上一撇,又侧躺回去,枕着枕头,香囊正好掉回掌心。
女孩侧躺在榻上,轻软的寝衣勾勒出身形,从肩到腰是细细的一笔,到腰骤然塌下去,绕过暧昧的低谷又一点点起来,往下是交叠的腿,修长纤细。她的头发养长了,快到腰,在身边披散,像是水绕着山。
山山水水,小狐狸一爪搭在山谷上,扒拉两下,把下颌也放上去。
林翊自顾自优思,哪儿有空管小狐狸,意思意思拍了它一下,视线黏在香囊上。
她按了按香囊,软硬适中,里面不知道填的什么东西。
看了很久,林翊忽然把香囊凑近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小狐狸“呜”了一声,柔软的爪垫在林翊腰上拍了一下。
林翊随手把小狐狸扒拉下去。
小狐狸被扒了个跟头,顽强不屈,又把头卡到林翊腰上。
林翊服了,直接掐住它后颈:“你?还来劲了?”
被掐住命运后颈皮,小狐狸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声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盯着林翊,椭圆的瞳孔在黑暗里像猫一样。
难怪说狐狸是猫科派到犬科的奸细。
林翊顿觉有内鬼,把小狐狸放下,安抚地搓搓它的头:“行了,我要睡了。跪安吧。”
她背过身,还是握着那只香囊。
小狐狸又“呜”了几声,忽然跳过林翊的腿,三两下窜到她手边,低头直接叼走了她手里的香囊。
林翊惊得差点要坐起来,但小狐狸并没有做进一步破坏,只是把香囊往边上一摔,然后自己在林翊手上一盘一趴,尾巴圈在身前,下颌压在尾巴上,一副不打算挪窝了的意思。
林翊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行为,试探着抽了抽手:“小老弟,你?动一动?”
小狐狸张了张嘴,像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林翊再抽了抽手。
小狐狸感觉到压在身下的手在乱动,低头舔舔手腕,然后再抬起头,歪了歪头,头上仿佛冒出两个问号。
顶着如此纯洁无瑕的视线,林翊吞咽一下:“……我手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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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翊起床时就被手麻制裁了,右手从指尖到小臂中段毫无知觉,仿佛一截假肢。她端着这?截假肢穿衣洗漱,等到吃早饭,给小狐狸磕生?鸡蛋的时候才恢复一点知觉。
手上麻得要命,像是细针在扎,林翊满脑子?全是雪花马赛克,手一抖,一个鸡蛋磕进碗里,蛋壳也掉进去了。
她心说要命,正想抽双筷子?把蛋壳夹起来,小狐狸抬头看了她一眼,居然自己把蛋壳咬了出来。
林翊惊了:“……您这么智能的吗。”
小狐狸把蛋壳吐掉,背对着林翊,低头凑近碗,啪嗒啪嗒地开始舔鸡蛋,尾巴一甩一甩的,林翊总觉得它好像有点烦躁。
想想也是,养在院子里的鸡都属于野蛮生长,动不动就呼啦啦地扇翅膀,林翊不止一次看见鸡追着小狐狸跑,总觉得这?群鸡早晚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然而小狐狸不得不吃鸡下的蛋……
林翊感?慨一下命运的玄妙,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还没动勺子,院子里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有什么事??”林翊随手再拿了个碗,“早饭吃过了吗?我刚煮了……”
“尚在辟谷。”柳清霜打断林翊的话,“师姐,最近可有异样?”
林翊一惊,看着柳清霜的严肃的样子,直觉大事不妙。
柳清霜长了张正派人物的脸,漂亮又严肃,放到校园剧里是团支书标配,尤其是一皱眉时的神情,林翊总觉得被她盯着的人都得挨社会主义的铁拳。
但她同时又是板正得固守礼教的人,林翊名义上是她的师姐,能让她打断,这?个事肯定有点要命。
林翊粥都喝不下了:“……哪方面的异样?我在这里每天就种种田,好像也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