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山柰急得在树下打?转。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祸害缚小司的。
人生难得一知己,除了秦长苏外,缚小司是她最欣赏的人了。
她真的不想害他。
“老天爷啊……谁都可以……救救他吧……”
“求老天爷做什么?想让老天爷一雷劈死你们师徒俩?”有个人在说话。
山柰一惊,抬头看去,就见一英姿飒爽的马尾少年半蹲在树杈上,冷冷的看着她:“老子大师兄呢?那个死瘸子把他弄哪去了?”
山柰愣了愣,回过?神?,用伸出手指向上边:“在……在闲云峰……”
“哼……”沈冬蓝瞪了她一眼:“你最好求求老天爷保佑我大师兄毫发无损。不然……我就让龙龙把你们闲云峰全吃了。”
“……”他身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一脸幽怨:“师兄,龙龙挑食。”
摁了回去:“不,你不挑。”
“……”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树杈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的拎着刀去了闲云峰。
沈冬蓝:“不说别的!甭管他是谁!咱们等?会进去就干他娘的!”
龙龙:“干他娘的!”
沈冬蓝:“谁怂谁是狗!”
龙龙:“汪!”
沈冬蓝:“……”
一进闲云殿,两人气势汹汹的火焰很快被眼前的画面雷得透心凉,化作两座石雕立在了门口。
这秦长苏……
说是邀人喝酒,还?真是喝酒了。
缚小司被灌的烂醉趴在桌子旁,打?着酒嗝和秦长苏说说笑?笑?:“师叔……是我小司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记仇记到骨子里的人……呃!未想……想……呃!你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秦长苏笑笑?:“没法……山柰那孩子太可怜了……”
“师叔……呜呜呜……”缚小司感动得泪眼汪汪,:“您真好……若不是没有您……师姐可就一辈子要被那些个混蛋给折磨了……”
秦长苏摸了摸他的头:“师叔不好,师叔之前还?伤害你呢……”
“那都……那都是我自找的。”缚小司醉得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突然心软得厉害:
“怪我……怪我说错话了……呃!不然师叔也不会这般……生气了……如若换做是我,旁人说我身体不好……我也会生气……呃!”
“无碍,都过去了。师叔不怪你……”说着,转头看向两座石雕,道:“咦?你们怎也来了?”
两人拎刀的手火速收到了背后,乖乖行礼:“师叔……”
空气里有血腥味,龙龙鼻翼扩了扩,转头盯着花坛开?得鲜艳欲滴的药花,愈来愈好奇。
“来寻小司的么?”秦长苏道。
沈冬蓝点头:“听说小司被师叔邀去喝酒了……我们不放心,就跟来了……”
秦长苏举杯一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师叔又不会吃了他。”
还?真就是怕你吃了他。沈冬蓝干笑道:“没有……我大师兄不胜酒力,怕给师叔这里添麻烦。”
“麻烦倒没有。你师兄他……挺不错的……你们师尊教得好。”
秦长苏这副良师益友的模样,让沈冬蓝直犯恶心。他打?了个激灵就走了过?去,说道:“我大师兄不能再喝了。师叔……我得带着他回去了……”
“谁说我不能喝?”缚小司指着沈冬蓝,醉醺醺道:“我可能喝了……就这些还?不足以让我醉……我还?能在继续……”
“别……”沈冬蓝捂住了他的嘴:“你再?喝就要被师尊罚了。”
“师尊?”听到师尊二字,缚小司果然收敛了很多,也不说话了,靠在了沈冬蓝的怀里,软塌塌的等?着他带走。
“不如……”秦长苏捏着酒杯笑了笑?,用目光指了指缚小司喝剩下的半摊子酒:“冬蓝……你替他喝完这最后一壶吧?”
“我?”沈冬蓝连忙摇头:“我不会喝酒。”
缚小司拿开了他的手:“谁说你不会了……你不是最爱喝酒么?之前还?跑到太上尊……酒窖里去偷吃酒喝……”
沈冬蓝无语:“好了师兄你不要再?说了。”
一点破事全给他抖出来了。
“你还?去偷喝了太上尊的酒?”秦长苏摇摇头,笑?道:“胆子可真不小……我都不敢偷喝他的。”
“……”沈冬蓝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别听我师兄胡说。他就是喝醉了……”
“师叔当真了。”秦长苏把一壶酒推到了他跟前,:“来,喝完它。把它喝完了师叔就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沈冬蓝愣了愣,盯着那壶酒犹豫,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缚小司善良轻易的就信了他的鬼话,那是他从小养尊处优没见过?世面。
但他沈冬蓝他可是从小在阴沟里摸爬滚打?,挣扎着活下来的老鼠,这样的笑?面虎,他可见得多了。
秦长苏这句话,意思就是:今天他是不喝也得喝。
这酒缚小司喝过?应该是没问题的。
味道闻起来是醉人香。
一种很让人上头的酒。
秦长苏这家伙就是想把他灌醉。
沈冬蓝虽然能喝,但是碰到这种一杯倒的酒,他也扛不住。到时候倒下一片,指不定秦长苏会对他们做什么。
龙龙幼小,脑子又不好使,又不能指望它把他们带回去。
沈冬蓝脑子快速的转动,想着应对的法?子,过?后,转头看向了龙龙,喊它:“龙龙!过?来吃酒!”
龙龙在盯花,被他一喊回过?了神?,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
沈冬蓝拿起了桌上的酒,递给它,道:“把这酒喝了,师兄不会喝。喝了我们就能走了。”
“好。”想都没想,它拎着酒壶就喝下去了。
秦长苏的笑?意更浓了。
沈冬蓝盯着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疑惑的皱眉,许久,忽然恍然大悟,连忙夺走了龙龙手里的酒壶。
……这个家伙!
他在盯着龙龙!
沈冬蓝着急的看着龙龙,抓住了它的肩膀,忙问:“龙龙你有没有不舒服?”
龙龙打?了个酒嗝,摇摇头。
“那……”沈冬蓝疑惑的歪了歪头,看向秦长苏,就见秦长苏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渗得人心里发慌。
他道:“那……师叔……酒喝完了,那我们走了。”
秦长苏放下酒盏,撒开?流金扇摇了摇:“走得了么?”
话音刚落,龙龙突然呜咽一声,匍匐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整张小脸都咳成了酱红色。
“噗……”一口血紧接着吐在了地上。
“龙龙!”沈冬蓝想伸手去扶龙龙,一根金线突然袭来,缠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勒紧。
其金线锋利无比,只要持线的人想,就能轻轻松松切断他的手腕。